“你把我當什麼,你於我就是什麼。”羅宇依舊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
半晌,顧楓沒有反應過來。半晌,顧楓的心尖銳地痛,痛再不可遏。不得不承認她不了解這男人,一點不了解這男人。他大她八歲,他生長於那樣的環境,他們之間性格和價值觀差異巨大。他對她的好,更像基於對她的寵,交換的便是這隨時隨地的“給他”。他要她信他,他說不會負她,他說他們相性好,他說他契合而動心,恐怕都是隨便哄她的,更恐怕是她會錯了意留錯了情。他從不說愛她,他說他用實際行動表達,實在是因為兩個“愛”字含義不同。
一天的彷徨和一晚的不解,此刻茅塞頓開。
這是一種無力感。她茫然地抓住衣服裹住自己,手指顫抖著,苦笑道:“你是這樣想的啊。不,你想不到我把你當什麼?所以你不會把我當成……”
肖羅宇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可他累了,心很累,腦子便不再轉彎:“好了,別擲氣了,洗洗睡吧。”
這樣傷過人,然後他說洗洗睡吧。可見,他是真的沒有把她擱心上。那又為什麼要數次不顧一切地救她護她,讓她陷得這樣深?
洗漱出來,床上的男子已經酣然入夢。他居然還睡得很香。哦,是了,她從頭到尾都是他心空虛時的備胎啊,如今他需要個理由讓她騰出位置,交出寵愛,他原來心尖上的人要回來了。她怎麼傻笨到連頓悟還是一節一節的呢。
天是一點一點亮起來的。經曆了再無淚也無眠的夜。看著身旁的男子醒來。
肖羅宇坐了起來,神色如常,聲音也溫和許多:“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啊。我去晨泳了。”
昨晚就過去了麼?昨天種種就過去了麼?他居然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顧楓沒那麼好騙了。她淡淡應了一聲,側過身去閉上眼睛。
一切如常,像每一個平常的早晨。他們一起用餐,然後他去工作,她送到尊爵的門口,看他走向少主尊府。那一刻,曾想抱抱他。忍了忍,也覺得沒啥意義。
顧楓回房間,收拾停當後,給井上靖打了個電話。
兩個人漫步在水邊,井上靖詫異:“你要走?哥,知道麼?”
“這裏機關重重,我不知道路,一個人自然走不出去,所以請井上少爺幫忙。”她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是,小楓——昨天我知道,昨天,明子一通胡攪蠻纏,哥他沒顧上和你好好解釋吧——”他語無倫次。“可你要走,要告訴他的啊。”
“你不肯幫我?”她抬頭,明亮的眼望著他,那裏寫著的卻是絕望。
“不是不幫你,隻是哥他——”
“他忙,顧不上,我有急事,我得先回去。”她蒼白地辯解。
她讓他心裏難受。“小楓,你想好,這一走如何再回來呢。”她不會回來了,還回來幹什麼呢。
“你帶我出去,其餘的不用你管了。”她神情平靜。
言盡於此,他還忍心說什麼,看著心裏喜歡的女子,真正咫尺天涯。“好,我送你出去,我們這就走。”
顧楓坐在井上靖的車子上,車即將駛出井上莊園,她忍不住回望。別離在眼前,身心已滄桑。
突然,車子猛地急刹住,車上兩人身子前傾一頓。一輛捷豹跑車急速駛近,打橫停在他們車子前方,卷起塵土飛揚,一身黑衣的男子,一臉戾氣下了車,直衝他們的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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