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至極。
肖羅宇機械地按電梯,機械地回到樓上,機械地開門進屋。寧欣正在屋內不安地踱步。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釀成了大禍,卻不知該如何挽救。見肖羅宇進門,趕緊跑上前。
那男人好像已經忘了屋內還有一個她,徑自走到客廳的酒櫃前,打開一瓶威士忌,嘴對著瓶子“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酒去。
寧欣有些驚駭,還沒見人這樣喝過酒,衝過去,握下他的酒瓶:“嗨!這樣喝酒會醉的。多傷身體。你身上都被雨淋濕了,快去換衣服吧。”
他不語,奪過酒瓶,接著灌下全部的酒。
寧欣發現他的嘴唇在流血,更加慌張地問道:“你的嘴沒事吧?”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是空洞的冰冷,這雙眩美的眼眸,如同冰窖,寧欣打了個冷戰。她已經知道自己這禍定是闖大發了,趕緊解釋道:“有人敲門我以為是你,我打開才發現是她,我隻好說你出去一下就回來。然後你就回來了……”
“走開!”他恨恨地。
“我可以去跟顧姐姐解釋。”寧欣些微委屈道。
解釋?他們之間已經不是解釋不解釋的問題了。顧楓已經徹底地離開他了。肖羅宇悲從中來,掄起手中的酒瓶向酒櫃砸去,再拎起一瓶酒又一瓶砸下去,稀裏嘩啦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酒瓶碎了一地,酒液橫流。那破碎的聲音才是他最想發出的心的呐喊。
寧欣嚇壞了,條件反射地跳到幾步之外,驚恐地看著男人瘋狂的舉止。好半天,酒櫃已經一片狼藉,他砸無可砸,頹唐地在沙發上坐下來,閉上眼睛。
室內安靜下來,靜默的嚇人。寧欣大氣不敢出,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請不要再弄髒我,謝謝!”顧楓這句話反複回蕩在他耳邊,雨幕裏她依偎著江一帆的背影不斷在他腦海上演,他的心髒痛的喘不上氣,頭痛欲裂,一時臉色慘白。
那狀況確實異於常態,寧欣顧不得怕,走近前些:“羅宇,你沒事吧?”
那一陣緊急的疼痛忍過去,他的心情完全平複了,再沒有波瀾起伏,重新沉積成一潭死水。
他緩緩睜開眼,眼前是她那焦灼擔憂的小臉,一臉的純淨,很像那個“她”。顧楓終究是那樣看他的,她和她們沒有分別,枉他為她傾注了所有的心血,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她們自以為高貴,她們認為他肮髒。這個可笑的世界,他為什麼反而認真了呢?
“羅宇——”看他表情古怪,寧欣越發擔心。
突然,沙發上的男子笑了,濕漉漉的臉龐很性\/感,酒精微微染紅他的頰,如此俊美的容貌果真一笑傾城,隻是,這笑容很玩世不恭,但是讓人完全沒有免疫力。寧欣愣了,隨即跟著漲紅臉。她的反應全部落入他的眼底。
他開口道:“你喜歡我?”
寧欣再沒有想到這樣一句話,傻傻地反問道:“你說什麼?”
“你喜歡我,不是嗎?”他問的更加直接,言語輕佻。
寧欣霎時臉紅得能滴血,如同心事被揭穿,看著沙發上像換了一個人般的男子,心裏跟著難過地問道:“羅宇,是不是顧姐姐說了什麼,你特別傷心啊。”
“你們家沒有告訴你,我是那種沒有心的男人嗎?我隻會要別人的心,自己沒有心。你做好準備了嗎?如果你足夠堅強,不是玻璃心,就來吧,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一場浪漫美麗的愛情。敢要麼?小姑娘。”他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