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宅出來,香川敏之坐在肖羅宇的車裏,看向身旁臉色紅潤的他,疑惑地問道:“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沒事。”他淡淡地答。
“那天嚇壞我了。沒事就好。”敏之拍拍胸口:“這兩天我到處找你,你也不開機,哪裏都找不到人。我簡直六神無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擔心得我寢食難安……”
敏之突然意識到她在自說自話,身旁那個人好像沒有什麼反映。與剛剛在顧家晚宴上談笑風生,在家人麵前與她相敬如賓的模樣大相徑庭。
她的優點絕對在及時反思,她對他的深情絕對在她永遠願意俯身道歉:“羅宇,那天我的表現有失風度,讓你很沒有麵子,我道歉。”
“過去的不用提了。”他依舊冷冷的。
敏之有些尷尬,可她是多麼圓通的人呢,馬上討好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去機場送小楓的,是不是?雖說英國去也不遠,但是以後見一麵也不方便。下次見麵不知何時呢?”
又成了她自說自話,那男人沒有反映。敏之硬著頭皮接著建議道:“時間還來得及。我們這就趕過去吧,好不好?羅宇。”
肖羅宇回答道:“不用了。”
“是五妹呢,我知道。我沒有那麼小氣的。”敏之繼續笑著說。
“不用。”他特別平靜,不僅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而且加了一句:“今後,不要再提起她。”
敏之一愣,他這是完全放下顧楓了,還是太難過……她真的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隻聽他開口說道:“我去濟宇有事情,就送你到這裏,你讓司機來接你回家吧。今晚我不回去。”
他在顧家晚宴上的表現多麼完美,她差點覺得他因為顧楓的離開終於要對他們的婚姻有所轉變,但是無疑一切又被打回原形。
敏之深吸口氣,安慰自己,沒關係隻要顧楓離開了,她就有更多的機會捂熱這塊冰。
她笑了下道:“好,你不要加班太晚,注意休息。身體最緊要。”
“嗯。”他淡淡地應。
肖羅宇趕到濟宇的時候,趙寧的車子也剛剛到。寧府的公子哥倚在車門上,撇著嘴斜著眼睛瞧他,很不屑一顧的樣子。“約我有事,快說,我忙著呢!”
羅宇二話沒說,從車旁揪過他的衣領,將他按在樓外牆上。
“你幹嘛?”趙寧掙不脫,大聲叫道:“你敢動手!”
“對你這種小人,我懶得囉嗦。你要找死,自己玩去,把濟宇那份兒吐出來!”他陰沉著臉說。
“我有合同,肖馳和我簽過合同,濟叔也認同……我可以到法院告你……”趙寧囂張道。
“濟宇我作主,你敢背著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羅宇迫他的脖子更緊:“你的生意線搭得太長了,顧家、陳家、工藤部,還不夠?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家一定會完蛋的。”趙寧臉憋得通紅,卻並不示弱,陰森森地擠出幾句話:“隻有你這為情所困的傻瓜才會為了顧氏孤注一擲。”
“我的事不用你管。今晚,你先把濟宇給我摘出來。”羅宇手勁更重。
”你先放開我,有這麼求人說話的嗎?”趙寧嚎叫。“這樣我有氣力說話嗎?你還讓不讓我說話。”
“我不求你,我告訴你,今天我主動讓你把濟宇摘出來,是給你機會。否則你就等著拖垮寧家企業。”羅宇冷淡地說,卻也放開了手。
“你的井上莊園生意線搭得更長,何止這陳家、工藤部,我們傳媒公司你都染指,香川家的大半你都有份,千代財閥你也攙和了,你怎麼不摘啊。”趙寧鬆著領口,不服氣道。
“想必你知道這幾個月井上莊園在幹什麼,玩資本玩並購玩台麵上的玩台麵下的,你都玩不過我。”羅宇冷漠。
“那可不一定。”趙寧鄙夷道:“肖羅宇你太狂妄了,你一個人鬥不過我們大家。顧氏已經被掏空了,而且是顧江塵拱手讓出的。他在拉你當替罪羊,想讓你用向暗黑勢力融資的錢為顧氏買單。”
“我今天找你就是讓你把濟宇簽的合同還我,你帶來就給我,少廢話。”羅宇並不為所動。
“濟叔有你這麼吃裏爬外的兒子,真是要氣暈過去。”趙寧從口袋裏掏出合同,揚了揚:“你真的搞不懂,到底誰在幫你,你不站在我們這邊,反而幫著他,你才豬腦。想要拿去,別說日後我沒不幫你。我是看在濟叔和肖妍的份兒上才肯拉上濟宇的,你還不領情。”
羅宇一把拽住合同,借著燈光快速翻閱了一遍,確認是原件後,抬手就撕了個粉碎,一拋紙片,道:“你可以走了。”
趙寧沒想著他這麼幹淨利索:“喂,你怎麼不看看合同裏我給了濟宇多大的利潤啊,在商言商,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麼……”
他回視,冷淡地說道:“以後離肖妍遠點,別打我妹妹的主意。”說完大踏步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