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的離去,並沒有給靖荷碧宣帶來多大的打擊。
她隻是覺得,自己身邊與赫連奕秋有關的人,都離開了。
而他,也慢慢的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
長謠國。
接到肆野的信,赫連奕秋一直坐在地上,看著牆上那幅已經皺了的畫。
這幅畫,一直掛在這裏,就像那美好的十年,即使被傷害過,但它是確實存在的不可磨滅的。
而畫上的褶皺也一樣,即使被粘好了,抹平了,但是那些裂痕卻永遠不能愈合了。
有時候看著這幅畫,會有些想念上官玉。
她總是準備好自己想要的一切,總是不緊不慢的,總是毫無怨言的。
他也總是會想起,她死的的那天,白雲亭最後說的話。
“你就那麼愛他嗎?愛到,就算他不愛你,都沒關係?”
這句話,總是回響在自己的腦海裏。
他也總是想,上官玉對自己的愛那麼偉大,又那麼卑微。
而自己,到底有沒有愛過上官玉,自己卻不得而知,也可能是自己不想知道吧!
不想承認,自己除了她以外,還愛上了別人,不肯破壞自己給自己的癡情假象。
的確,靖荷碧宣是赫連奕秋此生都不可忘懷的人,而他們之間存在的,更多是彼此的不甘心,和不放手。
說什麼曠世奇戀,不過是各自為自己的執著,找的借口罷了。
我不肯承認,是我先背叛了當初的承諾。
也不肯承認,除了我,你會再愛上別的人。
我們那麼相像,又那麼不同。
有的時候告訴自己,放下吧。
諾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說來反悔的。
他知道,靖荷碧宣讓肆野拿白雲亭的事大做文章,不僅是,想為了莫夏煙和玄姿報仇,更多的,是報複自己。
“沒關係,反正,總要了結的,總要撕破臉皮的!總要鬧得回不了頭,才能強迫自己不得不放下的!”
後來,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搶在肆野的前一天,發布了白雲亭的通緝令,告知長謠的國民,白雲亭假死逃跑的事實。
而在同一天,白鴻才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本來是用來致勝的利器,卻忽然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白鴻才坐在空蕩的大殿上獨自思索著,該讓白雲亭怎麼死,才能發揮她最大的作用呢!
白鴻才還沒有想好對策,但是他明白,當下之急在於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白雲亭在皇宮裏,這樣,自己才有機會去想下一步的計劃。
白雲亭在兩天前就被白鴻才鎖在了屋裏,任憑她砸東西,罵人,等等的都沒人理會。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被最相信的哥哥給利用了,。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白鴻才想利用自己,一定是想利用前長謠皇後的身份來威脅赫連奕秋。
但現在,自己還沒有發揮該有的利用價值,白鴻才就把自己鎖起來了,而且對自己的態度也大不如前了。
這是因為什麼呢,白雲亭思索了半天,終於明白了。
一定是赫連奕秋發現了自己假死的事,並且用什麼罪名,將假死之事昭告天下了。
如果,自己現在是個罪人之身,白鴻才用自己不僅威脅不到赫連奕秋。
如果一旦被發現,白雲亭是被白鴻才帶回了洛雲,那長謠的人和洛雲的人會怎麼想呢?
白雲亭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了。
她想,現在在洛雲皇宮裏應該是最危險的了,所以她決定,不論如何必須先離開,離開這裏在做打算。
傍晚的時候,打暈了來送飯的丫鬟,換上她的衣服。
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麼差錯,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奇怪的是,一路上卻出奇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