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狼藉,那個叫喊著跟瘋子一樣的女人被保安強行帶走了,蕭成楠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你以為害她死的最大凶手是誰?是你!”
耳邊一直回響著這句話,蕭成楠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給的那個主治醫生的電話。
……
蕭成楠包下了整個咖啡廳,這裏今晚隻有他和喬宛晴的主治醫生。
“你是傅子言?”蕭成楠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微微有些驚訝。
“是我,宛晴的主治醫生。”傅子言坐下,看著蕭成楠,他表情平靜,眼裏沒有一絲波瀾。
“不僅是老相好,而且還是主治醫生啊。”蕭成楠挑眉,而傅子言則是微微一笑,“如果蕭先生今天是要來打聽我和宛晴的關係,那抱歉,我想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離開。
“喬宛晴沒有死吧?”蕭成楠盯著傅子言,想從他臉上看出破綻。
可是傅子言的臉色馬上嚴肅了起來。
他沒有正麵回答蕭成楠,“蕭先生,宛晴跟你結婚三年,你從來沒有關心她,反而處處傷害她,逼她離婚,現在她如你所願,真的永遠離開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她沒有死,什麼白血病這些都是騙人的。”蕭成楠笑著,回望著傅子言帶怒的眼睛。
“騙人的?”傅子言覺得自己的火氣一下就冒了出來。
“蕭先生,誰會因為你一個人,就拿自己的生命來開這麼大的玩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個月以前,宛晴就已經被確診為白血病中期了,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她的顱內也開始出血,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她流過鼻血?有沒有發現她臉色一直都是一片慘白?”
蕭成楠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
“她本該在一個月以前就住院接受治療,但她為了保住肚子裏的孩子,拒絕了治療。她想用自己剩下的七個月的時間生下孩子,可是你幹了什麼?”
“你逼著她離婚,害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蕭成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也因為你,害她剛出院就被綁架,差點被毀容,差點……”
“你在她身體那麼虛弱的情況下逼著她參加你們所謂的至關重要的聚會,隻為了不丟你們蕭家的麵子,嗬,麵子比人命重要?”
傅子言冷笑了一聲,他在問蕭成楠,而蕭成楠卻難得的,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而昨天,昨天她本來是要去醫院接受治療,卻被你的情人,被她的姐姐喬靜好,親手推到馬路中央,如果不是我碰見了,她會當場死在車輪下。”
“等我送她到醫院,她已經,已經……”
傅子言似是不忍心再說下去了,他一直看著眼前這個坐著的,他深愛著的女孩兒愛了五年的男人,看著這個一直在傷害宛晴的男人。
他真的恨不得狠狠地揍這個男人一頓!
“蕭先生,你有什麼資格不相信宛晴的離世?你難道不知道,害宛晴落得這個下場,害得她隻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二十四年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現在怎麼還好意思,怎麼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宛晴騙了你?”
“我倒也想宛晴是真的沒有死,這樣我就可以把她搶過來,但是她走了我更開心,因為這樣,她就是真的徹底離開了你,不會再被你傷害了!”
傅子言看見蕭成楠那難看到了極點的臉,心裏一陣痛快。
見對麵的男人遲遲不說話,傅子言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蕭成楠,“蕭先生,珍珠一直在你身邊,可是你偏把它當成沙子,還一個勁兒地朝淤泥跑。”
“現在,珍珠如你所願永遠地離開了你,你可以跟你的淤泥長相廝守了,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說完,傅子言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
“你有什麼資格?”
“你怎麼還好意思?”
“害她落得這個下場的不就是你嗎?”
蕭成楠猛地把麵前的咖啡摔在地上,精致的杯子立馬粉碎。
他仰起頭,閉上眼睛。
他好像真的,把一直呆在他身邊的珍珠,本來屬於他的珍珠,給永遠地弄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