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很長時間,穆清梵也十分高興,因為自己的妹妹終於開始對自己親熱起來,不像以前,但凡有時間就圍著陶元城轉去了。
第二日,雪總算停了下來,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積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來。
今日她準備再去找一趟陶元城說說退親的這個事,總歸耳旁風吹的多了,他煩也被煩的會順了她的意吧。
平時多說說總是沒錯的,也要讓他看到她退親的決心不是。
正收拾妥帖準備出門,誰知剛從房間邁出去,忽然感覺麵上拂過一陣勁風。
還沒反應過來,口鼻處忽然被人蒙上了一塊手帕。
穆清歌驚懼的回頭,看見身後憑空出現了一位黑衣人將她控製住。
她本想喚聽若,不想還沒喊出口,隻覺得大腦漸漸失去意識,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手帕裏有迷藥!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寒冷讓她難受的睜開眼醒了過來。
慢慢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內的光線有些暗,卻不難看出是一個地牢之類的地方。
此時她躺在一片稻草上,連個布都沒有,難怪會被凍醒了。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穆清歌疑惑不已。
看這樣子,是有人將她劫持了,可是誰會劫持她呢,莫非是李欣兒?
正想著,外邊響起了腳步聲。
穆清歌立時躺回原地閉上眼睛,一副像是還沒醒的樣子。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穆清歌前麵。
因為閉著眼睛看不到來人的樣貌,卻可以聽見他的聲音十分好聽。
“不是說這會兒該醒了,為何還暈著。”語氣有些冷,像是不帶任何感情一般。
“不會啊,迷藥的分量不多,這會兒應該醒了才對。”另一個聲音響起,有些疑惑。
“去打盆冷水來。”之前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打算要把她潑醒?穆清歌一個寒顫。
這麼冷的天,她本就怕冷,一盆冷水下來不死也要大病一場啊。
睫毛因驚恐動了動,她十分識時務的睜開眼。
這樣一來,繞是再愚鈍也知道方才女子是裝的了,站著的兩個男子臉色不太好看。
穆清歌剛思量著要說個什麼話時,一張男子的臉慢慢放大湊近。
因為背對著光所以近了才看清樣貌,隻見男子的臉輪廓分明十分好看。
但沒想到的是,這張臉,她認識。
穆清歌陡然睜大了眼:“顧王爺?!”
“你認得本王?”聲音裏帶了疑惑以及一閃而過的殺意。
眼前的人,不是此次回邑都的顧子衿顧王爺還有誰。
上一次在相思苑穆清歌便因為他避免了挨陶元城的巴掌,甚至這次婚約的推遲也是因為這尊大佛。
算起來,也算是有恩於她,可他們卻並沒有實打實的接觸過。
穆清歌一時難以想到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王爺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但還是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行了個禮道:“王爺。”
“哼。”顧子衿冷哼一聲,顯然沒有想到穆清歌反應過來第一件事竟是對他行禮。
“王爺,小女子幼時曾隨爹爹進宮有幸見過王爺的樣貌。”行了禮,穆清歌再次開口道。
這一行話,不止表明了自己為何認識顧子衿,又表明了自己不過是小時候跟他有過一麵之緣。
無冤無仇的,抓她想來是抓錯了人。
哪知顧子衿聽完後絲毫沒有反思,反而神色更冷了冷。“穆姑娘記性真好。”
“王爺過獎。”
他不挑明,證明他根本就沒有抓錯人,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什麼地方惹到了這倒黴王爺。
穆清歌皺了皺眉,裝糊塗的問道:“王爺這是在邀清歌做客嗎?”
“做客?你想得美!”
穆清歌話音剛落,站在顧子衿身旁的另一個男子忍不住開口道,“你也不去問問你家夫君做了什麼好事!”
“我家夫君?”穆清歌更加疑惑了,她第一時間便認出了這個說話的小哥正是把她劫來的那位黑衣人。
頓了頓,忽然想到人家口裏的夫君指的是陶元城,問道:“他做什麼了?”
“他”
“連隱!”
那男子還要再說話,顧子衿卻出聲喝止,麵無表情的看著穆清歌道:“去告訴陶元城,他說的條件本王不會答應,叫他最好快點把阿梨的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說完穆清歌隻感覺下巴一疼,被人強行捏開嘴巴喂了顆藥丸進去。
“你給我吃的什麼?!”
“自然是毒藥。”顧子衿語氣漠然:“回去叫他用阿梨的解藥來換。”
“”
聽完一切,穆清歌忽然能大概捋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想來是陶元城想讓顧子衿答應個什麼事,但是顧子衿沒答應。
陶元城拿顧子衿沒辦法,便給他身邊的人下了藥想讓顧子衿妥協。
顧子衿並不願妥協,但又想救那個叫阿梨的女子,可也拿陶元城沒辦法,便找到她給她下藥想讓陶元城妥協。
話雖說的彎彎繞繞有些拗口,但大體就是這麼個意思,穆清歌想清楚這一切忽然笑了。
“王爺,你不如找丞相千金李欣兒試試,我就算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又怎麼可能為了我壞他的事。”
顧子衿皺起眉頭露出一絲不悅。
這個女人看起來真是討厭,吃了毒藥還不知道軟聲細語的求活路,真是一點兒也沒有阿梨那種女兒家的嬌憨可人。
但他卻是不知,穆清歌是死過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