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為難地看著黑衣禁衛,沉吟了片刻,最終徐徐地說道:“將軍並不在軍營之中。”
黑衣禁衛一愣,明顯驚訝於聽到這個屬於軍事機密的話,他懷疑地看著李逸,在雲國哪裏不知這是齊大將軍的貼身軍師,在軍隊上,也是說得起話的人。
黑衣禁衛看了看天色,想到還要回去回複皇命,怕晚了皇上責怪下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於是,他解開了包袱,把用上等絹布包裹好的紫檀木盒子放在李逸的手中,謹慎地吩咐道:“請你一定要交到齊大將軍的手中,並且讓他親自打開……”
話還沒有說完,一抹讓人寒栗的感覺穿透了在場的所有人,黑衣禁衛抬頭往上一看,隻見一抹黑影,快如閃電地在他的麵前掠過,他還沒有看清楚的瞬間,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已經落在他的麵前。
齊禦天鷹眸冰冷深幽,寂靜無聲地看著眼前的三名黑衣禁衛,他知道這是雲帝身邊的貼身死士。
白雲臉上一喜,貪婪地看著眼前俊美冰冷依舊的齊禦天,她雙眸劃過了一抹水光,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到他了……
但是當她看到他身後緊緊跟隨著他的女子時,她臉上的喜悅,隻剩下了一抹落寞。
“皇上要你們來這裏,有什麼事?”沒有皇命,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雲帝半步。
黑衣禁衛,看見來人,斂下心頭湧上的惡寒,微顫著手,快捷地把手中的包袱恭敬地遞給了齊禦天,並且說道:“這是白雲天女的心髒,皇上有旨,命我們等人親自交到將軍的手中,這也是天女的遺願。”
“遺願……?”齊禦天輕輕地低喃。
微微蹙起眉頭,雙眸深幽不見底地看著麵前的包袱。
他遞出手,有一瞬間,並不想接過這個關於白雲的東西。
猛地,一把女聲傳來,尖銳地說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隻嫩白的小手,用力地把黑衣禁衛手中的包袱打了出去,並且一臉厭惡地道:“死人的東西,有什麼好拿的!別弄髒了將軍的手!”
當眾人看著隨著她的手用力地把包袱打了出去,隨著包袱滾落,珍貴的紫檀木盒子,滾落在地上,不驚覺之間,暗扣被打開了,滾出了白雲的心髒……
豔紅如血發出盈盈光芒的心髒,沾染了髒汙的黃色泥巴,蒙上了一層灰塵……
眾人一看,都不由得憤慨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但黑衣禁衛當看清女子的臉容時,無不一愣,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地,眸光飛快地閃過一抹亮光,也再去看那顆蒙塵的心髒,向著齊禦天拱手道:“既然我們把物件交予齊大將軍,那麼先行告退了。”
在轉過身的一瞬間,白雲聽到了他們的耳語,“白雲天女自己的未婚夫都不管她了,我們這些外人,更是管不了……”
她一愣,倐地眼中滑下了一串淚水,無聲地站在齊禦天的麵前,哭了起來。
白雲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傷心,就算死去的那天,她痛得寧願不成活著,也沒有哭過,但是此刻,就是聽了這句話,看著那顆蒙了塵的心髒,她心痛得居然沒有辦法製止,眼中淚水的滑下……
李逸心痛得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起了那顆屬於白雲的心髒,仔細地抹掉上麵的灰塵和沙子,小心地放回紫檀木盒子中,然後站起來,用責難的眼光,緊緊地盯著一言不發的齊禦天。
“就算你不再愛她,也不能如此對她,你不要忘記,她是為了你而死,難道你就沒有一絲對她的憐憫嗎?”李逸不認同地苛責道。
白雲一直站在他們的麵前,她不知道他們是否能看到她,但是此刻,她已經沒有辦法顧及了。
聽到李逸的話,她難以置信地聽到,李逸居然用憐憫兩個字放在她的身上。
這難道不是一種更大的侮辱嗎?
她和齊禦天之間,沒有了愛,連他僅存的一絲溫柔都沒有,此刻,隻剩下對她悲慘的死的憐憫……
不過看來,齊禦天連對她這麼一絲可悲的感情,都不再存在了。
沒有在乎李逸高漲怒氣,祥雲一把搶過了李逸手中的紫檀木盒子,利落快速地取出木盒子上的那顆心髒,興奮嘲弄地道:“想不到那個天女,真的會笨到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送給你,用這個來證明她對你的愛,不過看到這顆心髒……”
祥雲看著齊禦天興奮地笑了起來,“這顆心髒對你來說,還是一個天大的禮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