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鸞鳳帳3(1 / 2)

而她的身子,經過月餘的調理,也大好了不少,氣色亦不再蒼白,至於千機寒毒,更似早就離她遠去一般。

她抱著海兒,努著嘴去親海兒的臉,海兒撇著小嘴,用小腳不停地蹬她,象在她腹中時一樣的頑皮。

這樣溫馨自在的兙,被行宮外,響起的一陣不和諧的腳步聲所打斷。

她望向殿外,恰是納蘭祿一身戎裝出現在彼端時,他徑直步進殿內,目光陰鷺地瞅著她和海兒,皮笑肉不笑地道:

“臣奉太後之命,特來迎接皇貴妃和皇子殿下回京。”

她沒有拒絕,現在,不僅她失憶了,更由於,她確實是想回宮。

不管這,是否是他要送她出宮的前兆,她希望能再見到他。

這一月的分離,隻讓她覺得心底,滿滿都是無法揮去的思念。

原來,思念,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是會愈來愈濃地滲進心底每一處柔軟,密密匝匝地,讓人無法拒絕這份柔軟。

“有勞了。”她淡淡說出這句話,在納蘭祿伸手要接過海兒時,她隻收手抱緊她的海兒,絲毫不願意鬆手。

“娘娘果然心疼皇子殿下。”

“嗯。”她應出這一聲,餘光看到,張仲的麵色似有些不對。

她抱緊皇子,隨著納蘭祿出得殿門,卻聽得納蘭祿冷聲道:

“娘娘,哪怕生了皇子,最終,這中宮之位卻不是冊封娘娘的。臣真為娘娘覺到可惜。不過也好,免得他人以為,襄王府要靠娘娘的庇護才有今日的勢力。”

她隻笑著,並不做任何的回答。

納蘭祿,她和他的兄妹情份,其實,早在西藺姈出事那晚,就該是盡了。

如今,再多帶刺的話,從他嘴裏說出,都傷不到她。

而至於那皇後之位,從來都是高處不勝寒的象征。

她甚至一點都不好奇,現在又是誰坐上那個位置。

現在的她,僅想抱著孩子,回到軒轅聿的身邊,哪怕,這次回去,即是最後的分離。

分離?

這刹那,她有一絲猶豫。

這絲猶豫,是關於她懷裏的海兒。

這一去,到檀尋時,已是深夜。

肩輦抬著她直入冰冉宮,海兒早在她的懷裏甜甜地睡著,她本想陪海兒一並安置,不曾想,太後的身影卻出現在了殿外,她倉促起身間,太後輕拂袖擺,示意她坐下說話。

“參見太後。”

“不必多禮。一個月未見,你的氣色,確是大好了。”太後望了一眼她懷裏的孩子,道,“莫梅,先把皇子殿下抱去偏殿休息,哀家和皇貴妃說會子話。”

莫梅近身,夕顏有絲躊躇,卻還是把海兒交予了莫梅。

畢竟,隻是抱到偏殿,並且,太後和她說話,萬一吵醒了海兒,這大半夜,估計,又難哄他睡著。

莫梅出殿時,殿內其他宮人均一並退出,並關上殿門。

“得行宮藥泉和院正湯藥的調理,是大好不少。”她少了以往那份謹小慎微,隻語音如常地道。

“不知,顏兒的記憶,可曾有些許的恢複呢?”太後說出這句話,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猶抱著海兒的手。

她的手沒有絲毫的退縮,隻道:

“院正雖替臣妾不時針灸,可,過去的一些事,始終回憶起來,都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其他記不清,都不要緊,記著皇上對你的情意就行了。”

“太後,您的意思?”

“皇上已冊姝美人為皇後,她如今也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加上西侍中不惜冒生命危險,揭發了前任尚書令,這,也算是皇上對西家的一個恩賞。”

“嗯。”

她頷首,誰為皇後,與她都沒有關係。她從來不會計較這個。

“哀家知道,無論以前或現在,這些對你,都不是會計較的。而皇上會在不日後祭拜太廟時,冊封宸兒為太子。”

“太後,若皇後有孕,立太子一事,是否不急於一時呢?”她看似無意地說出這句話,話裏,自有她的試探。

“我朝自開朝以來,都是立長不立嫡,這規矩,是不會變的。但,哀家瞅著,現在的皇上,倒在立太子一事上一直有所躊躇,若非前幾日,群臣上了折子,齊請皇上盡早於禦駕親征前冊立太子,恐怕這事,還得擱上一陣。”

“禦駕親征?”這兩字比其餘的話,更進得了她的耳,她複吟出這兩字,眸底,終是做不到繼續平靜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