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他說他剛到鑒定中心,一回身的功夫,裝在後座的送檢樣本就沒了。送檢樣本一共四份,隻有那手指不見了!”
“行,我這就上樓。趕緊聯係負責案子的人,立即彙報情況!”於遜冷靜的處理著突發的問題。
可我卻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先回家,刑事案件外人不方便介入。”於遜拒絕,理由很充分。
畢竟工作上有嚴格規定,我不好再強求他。
看著於遜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其他法醫繼續手邊的工作,我心下感激。
於遜抱歉的看看我,轉身離開。我也隨即走了出去,這時天已經黑了。
打了車,準備回家,途經鑒定中心和殯儀館的分叉路口時,那個藍袍的人又出現了,直直的站在街邊的路燈下,此時華燈初上,卻讓人感到一絲詭譎。我總有種預感,找到老人的斷指,也許就能讓他遠離我,我的生活也許就會回歸正軌。
我招呼司機,向著藍袍人所在的路口開去,司機疑惑問道“那邊是往殯儀館的方向,姑娘這天都黑了,去那裏幹什麼啊?”
“我在那裏工作,師傅,你開到那就行。”
司機師傅不再多言,可能是感覺我的工作有些陰森怕我染了晦氣給他。
車停在殯儀館門前,我下車直奔正廳,就在大門關上時,我看到身邊藍色人影一閃。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人影閃過的地方走去。
遠處人影又一閃,我看到走廊盡頭那閃著白光的指示燈——停屍房!
我走進停屍房大門,左右兩側的停放處,按著序號亮著指示燈,工作的關係,我對這個環境不算陌生,今天,卻有些恐懼。
藍色身影在九號停放處一閃,我心下琢磨“九號停放處,是專門用來停放那些案件或事故中無人認領,或等待認領的遺體的專用停屍房。這裏能有什麼?”
就在我走進九號停放處的瞬間,停放處大門咣的一聲自己關上了,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我嚇了一跳。停放處裏明亮的燈光反而顯得更加冰冷。
我看著正麵牆的冰櫃,心提到了嗓子眼。
咯吱——咯吱——
一陣指甲抓鋼板的聲音,灌進我的耳膜,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牆上的一個冰櫃開始不安分的翻出框框的聲音,仿佛有什麼要破櫃而出。我精神緊繃著,後悔自己沒有多找個人來陪著,大門打不開,仿佛隻有完成一些指引,才能有出去的辦法。
白熾燈又開始閃爍,我來到冰櫃前,把鬧鬼的冰櫃拉開一個縫隙,一隻灰白的眼睛出現在縫隙裏,那灰白擴散的瞳仁根本不可能是活人的眼睛!
我嚇得尖叫一聲,連連退出好幾步,手拉著冰櫃弄出了巨大聲響,
冰櫃帶出一股冷風,我顫抖的看見分屍案A組那個老人,直直的躺在冰櫃裏,殘缺的手裏拿著那卷竹簡,竹簡上似是沾著血寫了兩個觸目驚心的大字,縫手!
“你走開!不是我殺的你,你為什總來煩我!”我歇斯底裏喊著。
那老人陰森睜著眼睛,手裏的竹簡離我越來越近,縫手那兩個血字就像要把我吸進冰櫃裏一樣。
“求求你不要在嚇唬我了!”我發泄一般的哭喊了出來。
冰櫃裏老人布滿針痕的臉抖了抖,緩慢的張開嘴,我赫然發現,那檢驗丟失的手指,正含在老人那泛著深紫的口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