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三人到達東陽機場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隨後住進機場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一上飛機雨軒就靠在晧熙的肩膀上,兩人很快進入了夢鄉。隻有燕子西施,一個小時的航班裏她老是走來走去,東看看,西瞧瞧,好奇心十足,神一般的亢奮。
來到酒店,燕子堅持自己住一個房間,硬是把雨軒推進了晧熙的房間裏。兩人累及了,各自衝洗完畢倒頭便睡。第二天燕子問女兒說:
“昨晚幹得怎麼樣?爽吧?”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雨軒覺得媽媽活像是一個老處女,“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人都累成那樣還能幹什麼。而且晧熙的腰還沒有好呢。”
她倏地滿臉通紅。為什麼她要解釋得如此清楚?心虛嗎?還是自己真的很想要“幹”那個?
“老天爺保佑小號能說服他爸爸,”燕子急忙轉移話題,說,“那就萬事OK啦!”
“說服什麼?”雨軒驚訝地望著自己的母親,“你還心癡癡要得到那十萬元嗎?”
燕子吼了一聲,邊走邊罵:“吃裏扒外的孬種!”
晧熙在董事長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百無聊奈時他就想雨軒。昨晚有那麼幾次他睡眼惺忪中瞥見雨軒在靜靜地凝視著他,她的一隻手擱在自己的頭上,另一隻手摩挲著他的胸膛。可是他太累了,想跟她說說話,卻連她的名字也喚不動。對啊,她需要他的擁抱、他的關愛,她渴望他的親吻、他的愛撫。但那個時候他真是無能為力。
回想起他們的第一次,晧熙感覺就像是發生在昨晚--不,是在剛才。那一天他故意用手指蘸著底下那一灘紅色的液體,然後輕撫她的蠻腰在上麵流下幾道火紅色的痕跡。不知她回家衝涼時有沒有注意到這幾道紅色的痕跡,這可是她成為女人的標誌。
“什麼‘騙人……’”吳董事長跟何秘書走了進來。
晧熙一陣心悸,好像他和雨軒的第一次被拍成毛片公開播放,而他的父親就是其中的一名看客。
“你先出去,我跟兒子說說話。”他說,“今天就得把所有房子拆完。全部,知道嗎?拆不完,你不要回來見我。”
“可是,可是那老頭天天抱著煤氣瓶--”
“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抱著煤氣瓶睡覺吧?”吳董事長咆哮起來,“倒是你養的那幫馬仔,全是廢物!”
“明白,我一定把事情辦好。”何秘書說。
他氣洶洶衝出去,那股衝勁就像一個被主人打罵的奴才滿懷憤懣跑去打罵比他更低一級的奴才。
“說吧,你要說什麼,我很忙。”吳董事長說。
“什麼叫做今天得‘拆完’?”晧熙問,吃驚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我沒必要告訴你。”父親麵露怒顏,說,“你沒話說,馬上給我出去!”
“好,”兒子說,“想必你已經知道,你苦心經營的保安公司被查封了?”
“‘苦心經營’?”他哈哈大笑一聲,“小雨教會了你不少成語嘛--”
“不關她的事!”
“查封便查封唄,”董事長笑著說,“自然有替罪羔羊給你扛下去。一個小小的保安公司算什麼,鋼鐵廠才是我的命脈,我的命脈懂嗎?”他扯了幾下領帶,凶狠地盯著他的兒子,“因此,我不準任何人反對這個鋼鐵廠,我會不擇一切手段幹到底!”
“你究竟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不怕--那個‘大人物’?”
“哈哈哈!”他仰天一笑,“幼稚!所以我說你幼稚是對的,幼稚,太幼稚了。畢竟你還年輕啊!告訴你吧,你所謂的這位‘大人物’確實是個人物,但她能怎麼樣呢?兒子啊,你大可放心,她永遠查不到你父親身上來。要不然她得拉下數不清的官員,那就是一場大地震,地動山搖。為什麼?因為這些官員同樣‘位高權重’,甚至比她還要‘位高權重’。”
“你是不怕,不是不信……”
“你大可放心。她永遠不會查到鋼鐵廠。即便她想查、正在查,斷然也查不出什麼。至於那個保安公司嘛,沒錯,我承認我就是幕後老板。但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另外一個人,從法律上講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為什麼要開這樣的打手公司?”晧熙不敢自己的耳朵,心中害怕極了,“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幹得的好事嗎?綁架、打人甚至糟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