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晧熙深深感受到自己已經完全處在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賈清媛的魔掌正在向吳晧熙伸來,毫無疑問她的最終目標是吳雨軒。而所有與吳雨軒、吳晧熙保持友好關係的人,晧熙深深感受到在賈大小姐的魔掌下將無一人能夠幸免於難。
人世間最令人啼笑皆非的婚姻大事毫無疑問便是吳誌誠老大哥和賈清媛小姐的結合。大家原本還在擔心像他這樣的老好人萬一有朝一日不知不覺中帶上一頂綠帽子,不但不以為恥,反而對婚姻會更加死心塌地。大家都非常好奇老大未來的女朋友會是誰,但沒有人會想到是賈清媛。
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按照誌誠的說法,簡直荒唐到了極致。誌誠對著三個哥們說,自己跟這個女人發生了那種關係,所以他必須負起責任。即便他不愛她,他也必須娶她,因為他和她發生了那種關係。
大約一個月前在誌誠和奕瑀租住的城中村附近,誌誠發現一個女人在喊他的名字,走進一瞧原來是賈清媛同學。兩人寒暄了幾句,賈清媛懇求他陪她聊聊天、喝點啤酒。後來她醉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是故意裝醉的,誌誠不得不背她回到她租住的屋裏。
簡直無法形容她所租住的單人間有多麼的肮髒亂,誌誠說南朝六村的垃圾場比那裏還得幹淨十倍。一進屋賈清媛便清醒過來,然後在廁所——也是廚房搜出幾瓶洋酒、葡萄酒還有半箱啤酒。她再次懇求吳誌誠陪她喝喝酒、聊聊天。
可是時間似乎有點晚了,這是誌誠拒絕賈清媛的第一個理由。但賈同學馬上抓起一隻酒瓶往牆上一砸,然後舉到自己的脖子上,威脅說如果吳誌誠敢踏出出租屋一步,她就自我了斷。她說自己隻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她太他媽的孤單了。
先是一陣恐懼,接著是同情心在急速發酵,最終老大決定留下來陪她說說話,喝點酒也無傷大雅。雖然難免會聞到一陣惡臭,但誌誠還是堅信留下來是對的。她需要某種安慰,她確實太孤單太可憐了。誌誠跟大家說,她太慘了。
聽到這裏,晧熙好想站起來扇老大一巴掌。慘?天底下還有哪個比雨軒更慘的人?況且就算再慘不忍睹,賈清媛也是咎由自取!一個從初中時代就跟一幫男人鬼混的女人能好到哪裏去呢?晧熙忽地站起來,奕瑀和天佳馬上跟著也站起來,約莫幾秒鍾後三人又坐了下去。
後來誌誠醉了,確切地說是昏睡過去。他感到頭有點疼,費力站起來不到一秒又倒了下去。醒過來時他發現賈清媛正一絲不掛地壓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吳誌誠同樣一絲不掛地躺在地磚上。他叫了一下,賈清媛冷笑了一聲。
她說吳誌誠必須負起男人的責任,雖說她自己也有過錯,但吳誌誠確確實實上了她,這個責任是逃脫不了的。老大先是一陣霧水,隨著心跳急劇加快,他說起話來開始結結巴巴,最後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然而呢?”晧熙喊道,“你準備娶她?”
“荒唐!”奕瑀苦笑說,“我勸他好久了,可人家就是一根筋。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
“老大,”天佳戰兢兢地說,“她是在給你下套,整場事件你才是受害者,明白嗎?”
“可是我上了她,我就該負起責任……”誌誠哽咽了一聲。
“你上他?”晧熙尖叫道,“你這叫做大男人主義!我告訴你,跟她上過床的男人數也數不清,可不止你吳誌誠一個人。我再告訴你,你就是跟她結婚,她依舊會我行我素,她依舊會跟數不盡的男人上床。這樣的女人,正常的男人能要嗎?會要嗎?”
“她說她會變好,因為缺乏愛她才會那樣的。”老大歎了口氣,說,“隻要我給她愛,她就會變好,她保證改過自新——”
“放屁!你他媽在放屁!”晧熙在他麵前踱來踱去,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盡在放屁!愛?最最沒有資格談情說愛的人就是她,賈清媛!”
“吳晧熙!”誌誠猛然抬起頭,說,“誰都有資格——談情說愛,這是每個人應有的權利……”
“我才不跟你瞎掰什麼權利不權利,”晧熙說,“我隻想告訴你,賈清媛是吳雨軒所遭遇到的所有悲劇的策劃者,從半月湖被陳旻威強暴,到被陳旻威出賣給三個黑社會頭目蹂躪,全是賈清媛一手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