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陣中相約(1 / 2)

《甲卜神算》有卦: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相聚幾時休?任從波浪翻天起,自有中流穩渡舟。

從飲仙樓出來,江別感覺無處可去,就想著,幹脆隨便找家客棧落腳。

才想起自己剛從塞北最大的客棧走出。而今夜裝作案頭書生、台上戲子的時間又有太過久長,似乎生了戲癮,好像自此也坐下病根。

一時興起,偏要湊句戲文來表達一下不可,搜腸刮肚才想出一句稍微比較切題的來:騎著驢找驢。

而自己此番入劍城,若說有事便就是件大事,若說無事也就當真無事可做。對於自己那頭瘦驢,最終衡量後,決定還是打算在這有事無事之際,找找看。

說著,使了招飛蚤縱,恰如跳蚤般躍起,便落在附近一座矮房上,接著是一番番兔起鶻落。

大約過了嬰兒吃一頓奶的工夫,江別已經臨近西城門。這時,看到趙滿倉趙官爺輪值西門,正在一個角落裏打盹,竟然又生了“惻隱之心”,輕落在他身前,取出那精巧的小葫蘆,倒出一粒丹藥,如同昨夜。

做完這事之後,在巡邏的缺口,展開壁虎遊牆,大約隻費了南門宮商自斟自飲三杯酒的工夫,江別就爬上了城牆。

等他剛要躍下之時,突然聽得身後兵器相擊之聲與喊叫之聲大作,江別回頭一看,在眾兵士火把和長槍的包圍之中,卻是那個酒樓上見到的紫衣少年。

此時,那紫衣少年手裏握的正是自己那把雌魚劍,不知道是想起少年早先說過的話的原因,還是念及那把雌魚劍以及雄魚劍的下落,或者二者兼有,江別生平第一次有了管管閑事的衝動。

眼看著那些兵士身法並不高明,不知為何那紫衣少年一直不躍圍而出,似乎有心要與他們鬥法似的。

江別剛想去幫忙,又好奇這少年功力,一邊城頭觀戰,一邊蓄積罡氣隨時可催動飛蚤縱下去援手。

眼看包圍圈在慢慢變小,饒是那紫衣少年左突右閃,來回奔刺,身法靈動迅捷,已是將幾個巡邏兵士刺傷,劍尖尚在滴血,卻一直沒有突圍的跡象。

觀察了一會,江別發現,少年劍尖剛刺入一個兵士,被刺者卻並不招架,隻是近前,好像尋死一般,但附近八人便會出槍同刺那少年,動作整齊迅速,隻論速度,相較少年卻大有不及,但不知那紫衣少年每每此時,卻為何總要收劍回防。

火把映照之下,紫衣少年額頭已有汗珠滲出,包圍圈也越來越小。突然間,紫衣少年前後各有八柄長槍同時刺出,而此時以紫衣少年身法推究,他隻顧得防守前方,已無暇顧及背後。

眼看此景,也不論那紫衣少年到底作何名堂,江別已縱身而下,順手拔下城頭一柄旗杆,運起罡氣向紫衣少年身後八柄長槍砸去。

八柄槍有高有低錯落有致,江別一擊之下隻砸落七柄,槍一脫手,七名兵士便雙手抵住旁邊之人。

江別見狀不由得一驚,沒想到隻是尋常巡邏兵士修為竟已不簡單。驚愕之餘,擰身斜蹬,伸手去抓那餘下的一柄,觸手之時隻覺得抓到一條火炭,可江別卻並沒有因此鬆手。

盡管江別已拚勁力氣攔截,那柄長槍還是刺入紫衣少年後背。正在他愧疚之時,看到那紫衣少年前胸更有七柄長槍刺入,身前八柄長槍,他隻擊落了一柄而已。

自幼從師父和狩獵中練就臨危不亂的江別,此時發現,前七後一,八柄長槍隻是刺入紫衣少年體內一寸而已,再不能深入,而且並無鮮血流出。便猜想,其身著有護身的寶物,心略放寬。

隻是這一遲疑,持槍在手的八人又將長槍刺來,此時身在陣中,江別才發現自己罡氣受到很大的壓製。

這時才明白,紫衣少年無法脫困的原因。但也已經了解,那紫衣少年應該也是個靈武雙修之人,並且靈力與罡氣應該初步有些融合了。

適才的拚鬥,紫衣少年,僅靠著靈力帶動部分罡氣展開身法,又仗著利劍才支撐到現在。

看到紫衣少年並無大礙,便以靈力催動借影幻身,將八柄長槍的罡氣全都移向幻身,那紫衣少年登時感覺罡氣受到釋放,頃刻間將眾人刺倒。

這時,江別意識到,這些兵士單個的講,怕並不厲害,甚至都沒有靈力,隻是這個陣法古怪得緊。不知何方高人指點,竟能以將眾人罡氣編織成網,又能壓製陣內之人罡氣。

若不是江別從陣外突襲,十六個人使起來,怕更是難纏。不由得,對這個陣法教習者感到好奇和欽佩。

而一旁的那紫衣少年,自從見到入陣的人後,臉上一直掛著笑。

這一十六人,已半數倒下,下一隊正從不遠處趕來。江別提醒到:“又有人來了,我們走吧。”

“你走你的吧,我就是上不去,才找他們要鑰匙的,他們不給還動手打我。”說著好像受到無限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