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別,是我丈夫。”
“你不會懂的……”
“我知道的。”
……
“兔耳姑娘,我想問你件事……”
江別突然想起千信兔耳那可白色吊墜,但由於發現部位比較特殊,突然又開不了口。
“你問吧。”千信兔耳一臉認真的等待著。
“沒事的……也沒什麼事,我想問,剛才那果子很好吃,你能不能替我再摘些來?”
“我怕你嫌酸,沒敢多摘。那邊還多呢,我去摘來……”說完站起來向峽穀遠處一個角落走去,看起來像受了大人表揚的孩子。
江別摸了摸酸倒的牙齒,直後悔得,想把這沒事淨搗亂的舌頭,打入十八層地獄去。
可這一抬手摸牙齒,江別發現比著之前,氣力要大多了。輕輕動了動身子,感覺疼痛大大減輕了。
隻有雙腳和屁股,依舊隱隱作痛,前者是傷勢太重的原因,後者是不再換藥的原因。
江別急於起身來,想試試能不能行走。一番掙紮之後,也倒當真站了起來。隻是雙腳還有些不適,盡管如此,他對那石人淚,在這麼短時間內去腐生肌的藥效,已是十分驚訝和感激。
既已站起,匆忙的撿起,千信兔耳那件穿舊的獸皮,想往身上去套。卻發現千信兔耳剛才出這峽穀時,這件被石人淚草汁浸染過的獸皮衣,此時也已被擦拭幹淨了。
看著自己周身的草漿,雖然一經活動,已經剝落大半,可依舊滿身石人淚的汁液,手拿著獸皮衣,竟有些不忍穿上。
他早已看見,離自己不遠處,峽穀石壁一個小山縫裏,有一小股山泉流動,而石縫外的一大塊凸岩,又恰好可以遮擋住千信兔耳的視線。
江別,便急忙朝那山泉走去。
到得山泉之下,身上草漿幾乎脫落殆盡,他矮身就著山泉的高度站著,雙手不住的搓著。搓了一會,卻發現那藍色汁液似乎入肉生根。不管怎麼洗,總還是不能完全洗掉,仔細看,那稀薄隱約的淡藍色,仿佛隱隱地在皮下流動。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江別見周身基本已經算洗刷幹淨,就想將那獸皮衣穿上。
他見慣穀中人穿著,自己卻還是第一次,顛倒轉換了多次,他也隻把這獸皮圍成一個皮裙。
“你要走了?”江別隻顧提心吊膽洗澡,不知千信兔耳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背後。突然聽得她問話,不由得一慌。
“……我,在洗澡。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看見你不在,以為你走了。”說著那千信石人,兔耳姑娘,竟然流下淚來,滴在一顆黑灰色小石塊上。
“兔耳姑娘,你別哭……我不走的,我不走。”
“嗯。”
“兔耳姑娘……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嗯。”
江別也不好意思回頭看,耳聽得背後無聲,接著調整這塊獸皮。
大約又過了,蹩腳獵人打到一隻花獐的工夫,江別依舊不能將這獸皮穿戴安穩。背後突然又傳來千信兔耳的聲音。
“我幫你穿吧?”
“我不是讓你走了,你怎麼又回來了?怎麼不聽話?”江別因羞,微有怒氣。
“我聽話的,我走了。怕你走,我又回來了。”聲音裏帶著無限憂愁。
“……兔耳姑娘,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這麼說話……我,不走的……”
“嗯。我幫你穿吧?”
“……好吧……麻煩你了……”
“嗯。”
千信兔耳站在江別背後,拉扯住花獐皮,穿插遮掩,紮緊腰圍,頃刻間,江別也已是穀中人打扮。
雖然隻是這,短短片刻之間,千信兔耳雙手雙臂碰觸穿行江別腋下,不免肢體相接。
江別,起初早見得千信兔耳,身形輪廓比著穀中人要柔和許多,想必她應該也不如穀中人皮肉堅實,這一觸體,竟感覺她臂膀手指柔軟得出乎意料。不由得,心中海浪奔騰,不敢轉身。
由於江別與千信兔耳身形相近,雖是千信兔耳更為纖瘦,卻也比江別更高些,她原本稍寬大的獸皮衣,穿在江別身上倒十分合體。
苦於適才,心懷澎湃,“食色,性也”的影響,江別知道身體正有一不雅之物,正完全脫離束縛,妨礙他做心中憧憬的正人君子,以至於一直不敢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