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涯一別(1 / 3)

《江別公內傳補錄》一篇:“怒火如焚,斯人相助。石人淚下,生肌去腐。峽穀重諾,怎忍辜負。黃梁一夢,三生浮屠。”

江別明知關於石人淚,問不出根由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

“兔耳姑娘,你哥哥他們,有沒有在找你?”

“不知道。”

“都是我連累你的,你還是好好去跟他們解釋解釋吧,你能這樣做,我已經很開心了,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這地方,他們找不到的。”

“可你,終究還是要被他們找到的……”

“他們找不到這裏的。”

“他們為什麼找不到?這裏是哪裏?是穀外麵嗎?”說著不由得麵露喜色。

“你還是喜歡外麵的……”

“……不是的,兔耳姑娘,你別誤會……”

“我都知道的。”

……

“兔耳姑娘……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長衫?”江別羞怯一問。

“長衫?”千信兔耳似乎第一次聽過這個名詞。

“就像,我之前穿的那樣的,有嗎?”

“那不好看,我沒有。”

“嗯……那像你身上的這樣的,有嗎?”

“有。”

“那你,能不能借給我一件?”

“能。”

“在哪呢?”

“在我身上。”千信兔耳語氣平淡的,讓人無法懷疑。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穿舊的,有嗎?”

“穿舊的,都做了繩子了。”

“你哥哥們的……算了……你會不會打獵?”

“不會。”

“我之前在樹上住時,那曬有幾張鹿皮,我現在不能走動,麻煩你去幫我看看還在不在,若是在的話,幫我拿來一張,可以嗎?”

“嗯。”

千信兔耳答完,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呆住,最終還是往回看了看。

“我沒事的,這兒,你不是說他們找不到的嗎!”

“嗯。”

“見了你哥哥們,跟他們好好解釋一下啊……”

“嗯。”

自千信兔耳一去,也不知多少時間,江別竟覺得好似決別一般,漫長無期。

隻等他腹內饑餓,看見眼前不遠,千信兔耳不知何時留下了一堆野果,又等到將野果一顆顆仔細吃淨。

遠處才現出千信兔耳的身影來,隻是身上穿的,並不是出去時那張花獐獸皮了,而是一張黑鹿皮,身上也沒了石人淚的草汁。

“你要的獸皮,我拿來了。”

“在哪呢?”江別好奇地盯著她問道。

“就剩一張,在我身上……”

“兔耳姑娘……我跟你認真的……你別老是……”仔細一想,好像千信兔耳無時無刻都在認真,自己才是那不認真的,話隻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

“你身上有傷,新獸皮,很硬的,會疼……”說完,將一直躲在背後的雙手,移到前麵來,接著有些扭捏地說:“我穿舊的,剛才又鞣了一遍,你要不要?”

“……要,要的。有勞兔耳姑娘了。”

“我沒衣服了。新的,就先借我穿吧?”

“不用借。兔耳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就送你了。”

“你真會送我?”說著,竟也有些歡喜的顏色。

“我原本打來這鹿,就是打算送給兔耳姑娘的……”

“你真好。”

“姑娘要是喜歡,等我傷好了,再給你打幾頭來。”

“我就要這張。不要別的。”

“也好。多謝兔耳姑娘,不忘考慮我的傷勢……”

“不用謝,你是我丈夫。”

“我不……兔耳姑娘,我不是不想娶你……外麵,我還有很多事沒有辦,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所以……還不能做你丈夫……”

“你是我丈夫,你叫江別。”

“兔耳姑娘,你不懂,我知道我叫江別,我是說我不知道我的身世……”

“知道了又有什麼好的?”

“……好像,也……我也不知道……我隻想查明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