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一時無措,如法炮製,蒼耳熊又中了一記訣,轉眼又衝了過來。
如此三番五次,兩方都沒有破敵的招式,可是那蒼耳熊,雖然總在這一招上吃虧,被訣記擊退的距離,卻越來越短了。
再看江別,此時連布兩道靈力之障,身處其中,雙目微閉,雄魚劍斜插腰間,不再招架。蒼耳熊,一斧接一斧砍去,越砍越深,幾乎就要將兩道靈力之障砍穿。
一旁的雲兒姑娘,見蒼耳熊,兩斧左右開弓,朝著江別腰間對斬,眼看靈力之障似乎已經被拆解殆盡,而江別依舊不管不顧。
雲兒,心中早已焦急萬分,此時已抽出雌魚劍,刺向藍衣衫者後背。
卻看江別雙目已睜,炯炯有神,兩手各抓住蒼耳熊一柄開山斧,大力向後一帶,使得蒼耳熊跟進半丈,避開了雲兒姑娘背後一擊。
雲兒姑娘一見,心稍放寬,也不管壞沒壞了規矩,立在當場,繼續觀看。
江別布防冥思一刹那,終於將參悟多時的函穀衝第一式,道祖牽牛,得以領會。
就像不跟頂級抬杠家去抬杠,你就不會明白你自己抬杠的實力。鶴隻立於雞群,不去接觸別的鶴,就不會理解作為一隻鶴,應該具有什麼樣的情懷。
正是這蒼耳熊,步步緊逼,江別才受壓開悟。
江別一招道祖牽牛,使得蒼耳熊避開雲兒姑娘偷襲,力道卻並未用老。
(對道祖的注解:正如牛頓定律,在牛頓出生前,早已經存在,到了牛頓才命名。道,先於天地而存在。至後世春秋,據說老君李聃首先提出。而道祖,早於命名之前就已經存在,此處為敘述需要,用後世名稱描述前人。隻是,此道祖並非老君李聃。)
不管蒼耳熊再怎麼發力,江別雙手,就像長在了兩柄板斧上了一樣。
繞著眾人行了一圈,又回到場中,蒼耳熊就像被牽著鼻子走得青牛,逃離不了江別控製。
突然,江別猛的發力,兩柄開山斧銅柄,就被二人拗成四段。
蒼耳熊雙手中各剩三寸銅柄,詫異之時,隻覺兩柄銅斧已貼近左右肩頸,他自然知道斧刃上有毒蛙血漿。但卻也不隱晦,不畏懼,大大咧咧道:
“我打不過你,我認了。我這斧刃上有毒蛙血水,你要殺我,隻要輕輕一抹我脖子,我就死了,我隻求你別把我頭砍下來,可以嗎?”
江別一聽,這漢子倒悍不畏死,隻是請求自己讓他死的體麵些。心中竟生出憐憫之心來,扔了斧子,輕輕一笑:
“我不殺你,隻是你們既然輸了,就走吧,以後別再來搶這姑娘了。”
“你不殺我?”蒼耳熊口中答應著,一臉的驚奇,愣了十分之一霎那之後,俯身去撿地上的銅斧。
“江別,小心!”雲兒姑娘,突然沒來由地大喊了一句。
江別一聽,下意識向雲兒姑娘看去,隻覺得身後有變,忙向前急縱。
縱開之後,回頭一看,那蒼耳熊手中握這兩柄銅斧,一柄斧刃上隱隱有血跡。
然後,江別覺得自己右肩漸漸麻木,腦子漸漸昏沉。
江別最後聽見的一句話,是蒼耳熊所說:“自來拚殺,必定要見生死,你對我仁慈,我也對你仁慈一回,就留你全屍……”
倒下之際,江別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兩隊人馬拚殺在一起,兵器以及坐下野獸兩兩相擊。
之後,眼前越來越黑,腦中一片空白,再聽不見,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