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中蛇頭的,偶有一些顱腦結實,拔出之後,也多半墜落進地麵的蛇群,此類黑羽雲雀,少有幾隻,全身而退。而僥幸逃脫的,依舊回歸鳥群,重新組群。
那絞繞的小毒蛇,每一隻喪生,至少都有兩隻黑羽雲雀陪葬,而一旦被黑羽雲雀啄死,從這“蛇人”上掉落。臨近的就有一隻補充,地上遊走的蛇群就成了生力軍。
整個過程,江別都沒有見到“蛇人”露出一絲縫隙,也不知這“蛇人”包裹之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江別對這群鳥獸,悍不畏死戰鬥的原因,很是不解。他對兩邊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倒是心疼起那些無辜赴死的生靈。
眼下,雙方均是一邊得利,一邊失利,很難說誰更占了優勢。
仰望黑色的夜空,盤旋飛舞著同樣黑色的雲雀,隻聽得鳥翅生風,依舊不知其數目。
而地上,黑羽雲雀堆屍地滿地漆黑。那紅綠小毒蛇,卻也所剩不多。
待黑羽雲雀第二波攻擊,“蛇人”改變了戰略,改做純粹的防守,不等黑羽雲雀臨近,所有外露的紅綠蛇頭,全向內躲藏,隻留給來敵,堅韌的蛇鱗。另向外豎起尖刺般蛇尾。
黑羽雲雀的攻擊盡皆落空,鳥喙,鳥爪,在蛇身、蛇尾上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一番攻擊無果之後,隻是在上空盤旋,似乎在尋找戰機,也可能隻是在等候命令。
“蛇人”們,兩處都漸漸現出劣勢。不知覺間,從一個身形肥大的“蛇人”腰間,爬出一條周身灰黃色的,白眉蝰蛇,此蛇眼睛上方,各長一塊斜月型白色鱗片,好像兩條白色的眉毛。
白眉蝰蛇,落了地,在黑羽雲雀和紅綠小毒蛇屍體間,行走如飛。
大約過了,一個羞澀的小情郎偷吻小情婦,一吻得中便扭頭逃離的工夫,蝰蛇,已越過燃著暗火的柴草堆,抵達紅花蟒和四趾鵝交戰處。
也不知是四趾鵝已經戰鬥疲乏,還是蝰蛇速度實在太快,蝰蛇急行一周,在場的所有應戰的四趾鵝,竟然全都無法躲閃,皆被蝰蛇咬噬。
之後白眉蝰蛇,又極速奔回,鑽入那肥大的“蛇人”腰際,在盤繞的紅綠小毒蛇中,隱藏了身形。
白眉蝰蛇,這一切行動,無聲無息。
這時,起初一致對外的四趾鵝,突然發起瘋來,放著逃散的紅花蟒不追,不管身邊的是敵人是主人,是石頭還是樹木,拚命得啄了起來。
辛伐一眾人等,雖是極其了解四趾鵝能耐,可四趾鵝突然發瘋,還是有幾人被啄傷,傷口深而闊,不住流血。眾人被啄傷之後,紛紛抽出腰刀,準備結束這“叛亂”,四肢鵝,身形一軟,盡皆倒地斃命,口鼻流血不止。
變故一生,戰局突轉僵持。
隻聽,辛伐,突然朗聲道:“交出那姑娘,我饒你不死!”
那身形肥大的“蛇人”回應:“交出那姑娘,我留你全屍!”
聽得“蛇人”說話,果然,如同江別所想,那紅綠小毒蛇盤繞之下,多半是人,起碼跟人相似。
“她不在你手裏?”
“要是在我手裏?這大半夜的,我還會來找你?”那肥大的“蛇人”,反問著話,卻顯露出不耐煩。
“庚年,你敢說那姑娘不在你手裏?”辛伐,語氣雖是詢問,卻提前透著七八分不信。
眼前的“蛇人”,想必就是辛伐之前提過的庚年部落,而這與辛伐對話的“蛇人”,想必就是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