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因得果》：“陽壽百年也嫌短，浮生奔波總是長。無辜者以命相博，為他人作嫁衣裳。啪！你說荒唐不荒唐？”
等到，夜半時分。窩棚間，人聲、鳥聲，突然發作。
江別，原本在半睡半醒之間，此刻轉為清醒。伏在樹幹上，向下張望。
眾人圍成一圈，辛伐站在中間。皆是一手執鬆明火把，一手捏訣向外。外圍是幾十隻四趾鵝，也是圍成一圈，身子護成一堵矮牆，向外伸長脖子，像一根根長槍，顯然大敵將至。
四趾鵝再外麵，陰燃著一捆捆柴草，也不知燒的是什麼東西，江別雖遠隔十餘丈，依舊聞到刺鼻的氣味。在火把和柴草暗火微光映照之下，他看到，離辛伐七八丈遠處，另有二三十個身影，有幾分像人。
他便用衣物掩了口鼻，借著樹木掩蓋，自樹冠間穿行，來到雙方對峙的不遠處。
那二三十個身影，漸漸明了，乍看起來，每一個都很像人。臨近觀察，卻是由數百條細細的，或紅或綠的毒蛇絞繞而成，地上數目更大，分布在在柴草堆外圍，簡直鋪成一塊紅綠交錯的“蛇毯”。
每一個人形物體上，數百顆三角的腦袋，吐著幽藍或者碧青的舌信，隱約有“滋滋”聲。倒也可以稱作“蛇人”了。
這些“蛇人”頭頂，盤繞著數不清的黑羽雲雀。
接著隻聽見辛伐人眾之中，一聲淒厲的鳥鳴，黑羽雲雀便俯衝而下。
於此同時，“蛇人”一眾，響起一陣異常響亮的響尾蛇蛇尾搖晃的聲音。
響尾蛇聲響過後，從草叢裏爬出數十條，如同千信兔耳小腿般粗細的紅花蟒，緊貼地麵，朝辛伐遊了過去。
戰鬥一觸即發，不再有警示和恐嚇，短兵相接，就是慘烈。
一邊是以大打大，身高五尺，體型碩大的四趾鵝對陣身長丈許的紅花蟒。
一邊是以小對小，身長三寸的黑羽雲雀，對陣如同雲兒姑娘小指般粗細，一尺餘長的紅綠小毒蛇。
一邊，紅花蟒緊勒著四趾鵝，四趾鵝掙紮著逐漸氣絕。或是，四趾鵝運喙如鑿，將紅花蟒顱骨洞穿，紅花蟒抽搐後伏地而死。
另一邊，也不知黑羽雲雀太過輕靈，還是小蛇皮肉太過堅韌，黑羽雲雀，口啄爪擰的招式全不奏效。
而小毒蛇們，每每一擊得中。每當黑羽雲雀臨近，先是一避，接著側身一咬，一咬得中隨即鬆口，三個動作，瞬間完成。
隨著四趾鵝配合越來越默契，又有身後的辛伐一眾人等的指揮。戰鬥形勢發生變化，往往紅花蟒還未將四趾鵝勒死，反倒被旁邊別一隻四趾鵝啄死。辛伐一方，在紅花蟒和四趾鵝方麵，慢慢地彰顯了優勢。
而另一邊，被蛇咬中，受了痛的黑羽雲雀急忙回飛至鳥群，沒想到，飛到中途就已毒發而死，紛紛墜落，下了好一陣黑色的鳥雨。
辛伐在陣中，已穩住腳，仰觀黑羽雲雀陣容，略作思索，便是一陣長嘯。
長嘯過後，見上空的黑羽雲雀，均是三隻分為一組，品字形排列。
分組既成，數百組黑羽雲雀一起俯衝向“蛇人”周身毒蛇，皆是領頭一隻率先衝下，另兩隻緊隨其後。
排頭的一隻，剛接近“蛇人”，便被小毒蛇咬中，而在後的兩隻便在這一瞬間，向毒蛇身體最柔軟的部位，眼睛，拚力啄去。
這一啄，力度之大，洞穿毒蛇眼球，勢頭依舊不減，直直地鑲嵌進蛇頭顱骨深處。
而這一擊，若是得中，黑羽雲雀顱骨也多半被擠碎。若是偏了角度，未啄中的，幾番振翅，又飛回上空的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