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輕輕的一聲。
花秋月似乎明白了長風信的心思急切,瞥唇時帶出了一絲無奈。
“南將軍帶來消息說,驪山氏國王病重,有可能”
“你說什麼?國王病重?”
長風信驚聲大喊中,豁然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已經聚滿了慌亂神情,臉色也快速地轉變成了蒼白。仰著臉倒回激湧的熱淚時,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雖然那是位令他憤恨,讓他有過不共戴天的決然,但畢竟是父王。
花秋月瞅著長風信抖動不已的身姿,已經感覺到了驚天動地。
“南將軍說有可能不久的將來,國王就會駕崩,而眼下的帝宮裏,能夠繼承王位的人,隻有年紀不到六歲的孩童。”
她收聲時,皺了皺眉,想等道側身而立的長風信,順著自己的表述提問。但是,眼前的景象並不是想象的需要,而是更冷心的泰然不動,長風信仿佛沒聽到一樣,根本就沒詢問的舉動。
長風信沒有反應的真正原因是沉寂在了說不清的悲哀中,既有對父王的仇恨,也有著剪不斷的親情戀念。至於帝宮裏到底有沒有繼承王位的人,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問。
“南將軍一直在申明的事情是,中州地界不能戰亂,更不能因為妖魔兩族的禍亂,而殃及到百姓。而這樣的局勢,正是他與爹爹六年前就開始擔心的問題。”
花秋月沒等到長風信的詢問,隻能按著南樓月的思路,將密談的原話陳述了出來。
她的心裏雖然很清楚,此時的長風信已經陷入了痛苦的悲涼中,但南樓月提到的中州地界的局勢,卻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了曾經是爹爹十分關心的問題。
長風信似乎有了收回悲痛的急切,猛然轉身時,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花秋月,眉頭隆成了兩個不小的黑色肉丘,將濃濃的眉宇拉著變成了斜飛的凝神狀。
“我不想聽無用的談話,你就說說南將軍找我到底想幹什麼?”
沉冷的話語說出時,他的表情陷入了更深沉的孤傲之中。
花秋月心裏猛然一悸,臉色變得煞白。
“南將軍的心思是,為了驪山氏帝國,也為了確保中州地界的安寧長泰,希望你能返回帝宮,伺機繼承王位。他還表明,玄空天道日後的飛黃騰達,必然要與驪山氏帝國息息相關。”
她沒改動一點南樓月的說辭,也沒穿插一句自己的見解和認為,隻是原原本本地進行了複述。
在沒看到長風信神態之前,她還有過改變原話的想法,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讓她沒一點那樣的想法了。不僅心甘情願地說出了原話,而且是非常清楚地認識到了南樓月想法的重要性。此刻,冥冥之中感覺到,也許南樓月說出來的想法,就是爹爹早有謀劃的結局。
長風信從花秋月的臉頰上滑落視線,緊盯著雙足立定的地麵,腦海裏開始浮現出了師傅許許多多隱晦言辭,也回憶起了六年前,南樓月沉著冷靜的舉動。
“月兒,在我做出決定之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抬起頭的長風信,一臉的肅穆,眼神認真得帶出了決然。
他如此的表情,無形中給花秋月施加了壓力,強行逼迫著花秋月絕對不能否定,必須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花秋月被長風信鎮定的眼神盯矚之後,蒼白的臉頰上漸漸有了血色,但迎視著的眼神,卻顯露出了為難神色。
“我知道信兒這是在試探,這是給我出難題,不過,我也樂意先說出自己的想法,好讓你有個更正確的判斷。”
其實,她是沒有辦法,又不敢不說的表白。
長風信沒吭聲,隻是很沉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爹爹肯定與南將軍很早之前,已經對驪山氏帝國,包括整個中州地界的形勢,做了嚴謹的分析。玄空天道的發揚光大,很大程度上不是取決於道觀內部,而是要背靠勢力,強強共謀的結局。”
花秋月停聲之後,慢慢地翻身站了起來。
她亭亭玉立中偏著頭,眼睛裏投出了溫順的光芒,瞥唇時接著道。
“信兒既是玄空天道的新任道首,又是驪山氏帝國將來的國王,無論對門派,還是對帝國,都是百益而無一害的選擇。因此,我很讚同南將軍的懇求。”
話語落定時,她翩然轉身,移開了曼妙的步伐,走到了窗戶前的那個木桌前,將一副楚楚動人的背影呈現在了長風信的眼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