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琳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男人都是經不住誘惑的,我雖然把他找回來了,可還是要離婚。”
“為什麼?”我剛才看到他們感情還挺好的啊,手挽手的,離開時還依依不舍的樣子。
難道那隻是傳說中的,貌合神離?
楊曉琳喝了一口咖啡,“不是他的錯,是我接受不了他婚內出軌的事罷了。”
婚內出軌多麼刺耳的字眼,我手抖了一下,勺子落到了咖啡杯裏,叮的一聲脆響。
楊曉琳抬頭看著我,表情有點淒然,“女人就是命苦,為了男人什麼都放棄了,還背井離鄉的跟著男人出去打天下,結果呢,他們事業有成後,就拋棄妻子,貪新忘舊,簡直都不是人。”
說到最後,她每句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不打不相識,互相留了電話後,我帶著一絲的落寞回到辦公室。曆天珩隨後跟著上來,路過我的辦公桌時,敲了敲我的桌麵。
“我今天有什麼安排。”
我看了看筆記本,“有個飯局,還有個牌局”
“都推掉。”
“不去了?”
“我約了人,不去了。”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裏,我搖搖頭,有錢就是任性啊。
飯局是王總約的,聊的是房地產開發的事,牌局是某位高官約的,他竟然都推掉,跟誰約會這麼重要,連生意都不做了。
下班時間已到,我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剛離開座位,曆天珩出來了。
“收拾好了?收拾好出發了。”
“去哪?”
“約會。”
原來他說的有約會,是約了我?可我沒答應啊,而且之前說過,下班後的時間都是我的私人時間,他無權過問的。
不過,今天李誠銘那邊已經穩定下來,我也打算跟曆天珩攤牌,終止這段荒唐的關係。
我想了想,同意了。
是曆天珩自己親自開的車,他載著我去了一個郊外的農莊,說是吃完東西再出發。大老遠的跑來這裏吃東西,再出去就離開城市,不知道他要去哪。
吃過飯,我問他,“你究竟帶我去哪裏?”
他神神秘秘的說:“帶你去一個,你一直都不敢去的地方。”
“鬼屋?”
他笑了,“嚇死你。”
“我從來都沒怕過,早就免疫了。”
讀書時代,就數我膽子最大,以前在村子的時候,爸媽出去工作很少回家,我跟奶奶一起生活,到了夜裏就跟小夥伴去那些沒人住的舊房子探險順便抓螢火蟲,我每次都是第一個走在最前麵的,抓到的螢火蟲也是最多的。
隨著城市的發展,很多村子都被開發商征了地,不是弄了度假村就是別的遊樂場地,現在想看到螢火蟲,除非時光倒流回到小時候。
想想就有點唏噓。
曆天珩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模樣,伸手撩撥著我的劉海,輕聲說:“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小時候的事。”
“你的童年?”
“嗯。”
“快樂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又搖頭,“留守兒童應該也不算快樂吧。”
曆天珩說:“我也是留守兒童。”
我很愕然,“怎麼可能,你那麼有錢,小時候一定很多人圍著你轉。”
他爽朗的笑了,笑容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他摸了摸我的頭,“每個人都有不想記起的過去,我也有,隻不過,我敢大膽的回憶起那些事,而你”
他看了我一眼,又摸我的頭,我避開了。
“我是打架長大的,你信麼?”上了車,曆天珩開始說他小時候的事。
他說,他也是留守兒童,因為爸爸隻顧著賺錢,完全都沒管過他,以至於後來他讀初中那年犯了事,進了少兒管教所,他老爸去接他的時候,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讀初中。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個悲傷的故事,我聽了卻很想笑。
曆天珩用眼角睨著我,“想笑就笑吧,我喜歡看你笑。”
我立馬緊緊的抿著唇,挺直腰板坐著。
他笑了,笑容很迷人。
入夜之後,車子來到一條不知名的村子路口。
我從左邊看了進去,一條幽深的小路看不到盡頭。小路兩旁的房屋隱匿在夜色當中,高高低低影影綽綽,看著有點瘮人。
曆天珩拉著我下了車,“別怕,有我呢。”
“大晚上來這裏做什麼?”
“尋寶。”
還尋寶呢,尋鬼才是吧,就怕寶貝沒找到,遇到了一個阿飄,跑都跑不贏。
我突然有點後悔之前說過我對害怕兩字免疫的事,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曆天珩已經拖著我走進那條小路,一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