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在曆天珩的頸窩裏,悶悶的開口。
“被你煩醒了。”
他的大手揉著我的短發,下巴抵著我的腦袋,蹭啊蹭,像小狗一樣。
我縮開身子,站在床邊,把淩亂的頭發理順,才板著臉說:“你想嚇死我?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膽大包天,還怕死?”
曆天珩撐著床板坐起,我想扶他,他卻已經坐直身子,靠在床頭上,我立馬縮回了手。
“半夜三更溜進來,對爺有什麼企圖?”
他一邊說一邊摸著枕頭底,又去拉旁邊櫃子的抽屜,嘀嘀咕咕的說了句“怎麼沒有。”
我從褲袋裏掏出煙跟打火機,扔給他,“你在找這個?”
“聰明。”
曆天珩打了個響指,點燃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副享受的小樣。
“你剛恢複,別抽太多。”我攏著眉頭,提醒他。
“這是第二糧食,不吃飯也不能沒有它。”
我扯著嘴角,坐回椅子裏,為了不影響病人休息,病房裏隻開了一盞很小很小的壁燈,這個角度看,曆天珩的容顏完全融入了昏暗中,有點讓人看不清楚。
我不喜歡這種霧裏看花的感覺,挪著凳子換了個位置。
他一直盯著我來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掩飾尷尬,看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看我。
我下意識的摸著臉,“我變樣了?”
“沒有。”
“那你幹嘛一直看我。”
“我好奇。”
“好奇什麼?”
曆天珩用大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好奇你究竟在想什麼,明明想我死,卻又救了我。”
“我沒有救你,是鄭瑩瑩救你的。”
“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踹門的時候我還沒休克。”
“那也是她打電話給我,我才去的。”
“那也是你救的,你救我兩次了。”
他孩子般豎起兩隻手指,冥思苦想的樣很是得意,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撲過去咬他一口。
我別過臉,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思緒。
曆天珩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恨死我了麼?”
我轉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恨,恨得不得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容易的,你欠我的還沒還清。”
曆天珩沒說話,嘴角掛著笑意,枕著手臂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房間一時沉默,隻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我有點不自在,想要走了。
剛站起,曆天珩卻突然痛苦的捂住到了肚子,叫我,“小天,我好痛。”
我心裏一驚,快速的轉身撲到他身邊,著急的問:“哪裏痛,又要上”
“你。”
他快速的接話,伸手勾住我的腰,我撲進他的懷裏,一抬頭,腦袋撞上他的下巴,兩人都忍不住叫痛。
就在這時,房門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咚咚咚
一聽就是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聽著格外刺耳。
我立馬從他的懷裏鑽出來,想要竄出去,可惜已經來不及,門鎖已經在轉動了。
來不及多想,我掀開了被單,一頭紮了進去,就匍匐在他的大腿上。
曆天珩順手抓過枕頭,壓在上麵。
臥槽,這個位置好尷尬啊。
我的臉就在他的大腿上麵,不偏不倚的埋在那玩意的位置
仿佛中,還能感覺到某人故意讓那玩意跳動,直接打臉。
“啊珩,你醒了。醒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擔心死我了。”
嬌滴滴的聲音,非鄭瑩瑩莫屬。
她還真夠毅力,竟然在醫院呆到這個時候都不回去,可剛才我沒在病房看到她。
“你還沒走嗎?”曆天珩的聲音傳來。
“沒,擔心你,不敢離開。”
床邊傳來椅子拉開的聲音,鄭瑩瑩坐下了,我又聽到她說:“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哪裏怪了?”頓了下,曆天珩說:“喔,腳有點嘛,下麵墊了個枕頭抬高了。”
外麵看上去,我卷縮在他的大腿上,估計也隻能看到鼓起的一個包,他再拿枕頭一擋,估計也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他隻是在腿下麵墊了個枕頭,所以才會鼓起來。
這人,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我難受的要死,又不能動,早知道剛才去洗手間躲著就好了,現在這樣,簡直難受的無法形容。
曆天珩也顧及我的感受,沒說兩句就讓鄭瑩瑩回去休息,說自己沒什麼事。
可鄭瑩瑩不依不撓的說:“不行,我要陪著你,不然我睡不著。”
我暗罵,你在這裏,他不是更加睡不著?他都要硬了
“我讓你先回去,你沒聽到?”曆天珩有點不耐煩,語氣也變了。
鄭瑩瑩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看到他的臉色,聽到他這樣的語氣,也知道不能再勉強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