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我的衣服,用力的扯,呼天搶地的:“秋天你這個惡毒女人,你還我孫子,還我孫子”
“阿姨,你聽我說”
“說什麼,豔豔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害她的,你這個黑心腸的女人,你還我孫子”
她扯住我的頭發,用力的扯,我被拖到了地上,頭皮想要被硬生生的扯掉,痛得我眼淚直流。
我沒還手,一來她年紀大了,二來也考慮到她剛沒有了孫子的心情,她打我罵我,我都選擇了沉默。
她打累了,也哭累了,坐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叫,小區裏所有人都跑出來圍觀,有人認出了我。
“這不是阿銘的老婆嗎?怎麼跟自己婆婆打起來了?”
“聽說已經離婚了呢,是她給阿銘戴的綠帽子”
“那車子是她的,應該找到了個有錢男人,回來炫耀的吧。”
有人說今天蔣豔被救護車接走了,立馬就有人附和,懷疑是我把她推下樓。
流言蜚語這種事,是不能解釋的,越是解釋就越是說不清楚。
我從地上爬起,鑽進了車子,離開小區的時候,李誠銘他媽還坐在那裏,哭訴著自己命苦。
狼狽不堪的回到別墅,客廳的燈沒亮,曆天珩還沒回來。
我去洗了個冷水澡,鏡子裏的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一塊一塊的淤青特顯眼。
我不禁苦笑,幸好剪了短發,不然一頭長發一天之內被人揪了兩次,恐怕早就變禿子。
在沙發上擦藥酒的時候,曆天珩回來了。
我故意把燈光調到最暗,還穿了長袖,他也沒察覺出什麼。
就問我,下午哪去了,怎麼手機打不通,人也不見了影。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楊曉琳約我逛街,我就去了。
“你沒事吧,臉看起來怎麼怪怪的?”曆天珩坐了下來,盯著我。
我下意識的摸著半邊臉,有點痛,“怎麼了?哪裏怪?”
我用遮瑕膏遮住了,這樣還能看得出來?
曆天珩拉下我的手,仔細的端詳了一會,皺眉說:“兩邊不太對稱,被人打過?”
“沒,就是牙有點疼,估計是下午逛街時吃了咖喱魚蛋,上火了。”
“我讓雪姨給你煮點涼茶。”
“不用了,我吃了消炎藥,明天就會好。”
曆天珩沒再堅持,而是說:“如果被人欺負了,記得跟我說,老子弄死他。”
我擦了擦鼻尖,不置可否。
要是被他知道是李誠銘一家人打的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他。
我可不想隻用炒魷魚或者打他一頓來解決,那樣太便宜他了。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臥室,曆天珩過來了,倚著門框抽著煙。
“真的不跟我一起睡?”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說好分房睡的。”
“那些話當沒說過。”
“你是老板,怎麼可以食言。”
我將他推了出去,他卻反手捏住我的手腕,觸碰到我的痛處,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表情,立刻就引起曆天珩的注意。
“天氣這麼熱,你還穿長袖?”
一聽就知道他在試探我,我縮回了手,佯裝鎮定的回:“開了空調,我怕冷。”
“我抱著你睡,就不冷了。”
這個無賴,還真的進了我的房間,隨手關了門,往床上一躺,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寶貝,爺抱著你睡。”
我的嘴角不停的抽動著,就是不肯過去。
傷痕太多,隻怕一黏上他就會碰到,到時候肯定會穿崩的。
“我去睡客廳。”
我快速的逃離房間,蹦到樓下,曆天珩倚著欄杆,眸光迷離的看著我。
我心虛的很,一直不敢跟他對望,直到他的房門傳來砰的一聲。
他一直要求我搬到他的房間,我都沒答應。
名不正言不順的,住進來還能用助理當借口。
跟仇人同一個房間還睡在同一張大床上,我真的做不到。
愛情跟仇恨是兩碼事,不能因為愛他就抹殺他所做過的一切的。
接下來的幾天,曆天珩都是很早就出門,天天都沒人叫醒我,我每次醒來時,上班時間早就過了。
我有心跟他作對,上不上班對於我來說都沒差。
身上的淤青也恢複過來,我也肆無忌憚的穿起了短袖,那幾天天天穿長袖可把我熱死。
這天,我慢悠悠的回到公司,李文倩立刻跟在我屁股後麵問長問短。
“秋天,最近怎麼都遲到啊,老板老找你,你手機也沒開”
“他找我什麼事,行程我都給他安排好了啊。”我裝糊塗。
李文倩說:“不知道呢,也許,是想找你一起去飯局?”
我笑了笑,“怎麼可能,我又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