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給他聽,可他根本聽不進去,黑著臉站起,說:“不管怎樣,我媽都沒可能害自己的孫子,還有,你如果離開這裏,就隻能去蹲監獄。”
“什麼意思?”我心口一窒。
他冷冷的說:“你讓公司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如果你搬出去的話,就等於跟世界宣布,你脫離了我曆天珩,你懂我的意思嗎?”
言下之意,就是我脫離他之後,本來不會追究的事情,又會被重新提起?
我秋天這輩子,隻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麼?
我跌坐在沙發上,彎腰把腦袋埋在膝蓋裏,痛苦不堪。
曆天珩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握住了我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起來,柔聲說道:“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別胡思亂想,我媽不會害你的。”
我苦澀的笑了笑,抽回了手掌,“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沒有懷孕。”
那樣我就可以不用擔驚受怕了。
曆天珩眸子一沉,聲音冰涼,“就算你沒懷孕,也隻能跟著我,錢債肉償。”
我嗬的冷笑,“這才是你最終的目的?隻是因為我懷孕,你才想要負責任?”
那如果我沒懷孕的話,是不是就要日夜受他折磨。
曆天珩沒再接話,轉身去了書房,關了門。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感覺空氣都滲著一股涼意,然而秋天才剛來。
入夜後,曆天珩在書房處理郵件,我獨自一人走出房子,到了外麵的草地,坐在那,看著天。
那顆北極星似乎不太明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的味道,悶悶的。
要下雨了麼?
我抱著膝蓋,看著腳下的草地,伸手拔了一小撮。
肩膀上忽然落下一件薄薄的外套,曆天珩在旁邊坐了下來,手臂很自然的就環住我的腰。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說:“你看那顆星,今晚好像暗了很多。”
曆天珩抬頭看了一眼,說:“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雨。”
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有點哽咽,“如果我媽還在就好了,我就可以回村子住,我媽嘮叨我怎麼結婚幾年都沒懷上,現在我懷上了,她卻”
我說不下去了,心裏痛的直掉淚。
曆天珩掃著我的背,輕聲說:“媽在看著你呢,多大的人,還哭鼻子。”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手上沾著的泥土也一並帶進了眼睛,我感覺有點痛。
曆天珩幫我使勁的吹著眼睛,我不停的流淚,終於把泥巴給衝了出來。
這一刻,我突然頓悟。
有些事就像這泥巴一樣,你不用淚水衝掉,它就永遠留在你的眼裏,有些話如果不說開,就永遠會膈應著你的心。
我挽著曆天珩的手臂,說:“老公,其實我害怕是有原因的。”
“說來聽聽。”
我把那個醫生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順道問他,“你以前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她們懷孕你知道嗎?”
曆天珩摸著下巴說:“不知道。”
我撇嘴,“那你媽為什麼知道?”
“不知道。”
感情他除了這三個字之外,沒有其他的話了麼?
我又問:“那你媽把她們的肚子解決後,她們沒有找你要錢嗎?”
“不”
“知道”
沒等他說完,我就接了話,賭氣的說:“淨會說不知道,你有是知道的。”
“我隻知道,我困了,我要摟著我老婆睡覺。”他笑著一把將我抱起,走向屋裏。
這次他學聰明了,沒在黏著我,而是乖乖的躺在旁邊,然後伸過來一條手臂讓我枕著。
“硌著脖子不舒服,我抱著你睡。”我挪了過去。
他立馬往外麵挪,“別過來,你一碰我我就忍不住崛起,我可不想一個晚上洗澡都脫一層皮。”
我掩嘴偷笑,“你定力真差。”
“也就隻有你這個小妖精能讓老子失控而已。”
我切了一聲,滾回另一邊,抱著枕頭睡著了。
半夜似乎聽到了嘶嘶梭梭的聲音,我以為他又忍不住起來洗澡,勉強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卻發現他在穿衣服。
我猛然紮醒,問他,“這麼晚了,你去哪?”
他一邊扣扣子一邊說:“我爸不舒服,去了醫院,我去看看,你先睡。”
“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還沒見過他爸,現在怎麼說我倆也是夫妻,我應該去關心一下他老人家的。
曆天珩拒絕了,將我按回床上,蓋好被單,拍了拍我的臉。
“乖,你先睡,我很快就回來,別亂跑,知道嗎?”
沒想到他這一走,我跟我的孩子卻陷入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