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天珩靠著車子,點了根煙,冷冷的看著沈君堂,“跟蹤我?”
“老大,我哪有那空閑。”沈君堂笑著站在他對麵,“剛接到霍軍的電話,讓我領他去夜場玩,我這不是趕過去嘛。”
“那還不滾?”
“馬上走。”沈君堂彎腰看了我一眼,又說:“秋天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滾!”
我尷尬的要死,早就鑽進車子一本正經的坐著,就等著曆天珩上車我好走人。
剛走了幾步,沈君堂卻又倒了回來,忍著的對曆天珩說:“謝謝上次你給我機會,讓我搶到那塊地皮。”
曆天珩皺起了眉,我驚愕的轉頭看著他。
沈君堂掏出一根煙,又派給曆天珩一根,他沒接。
沈君堂笑了笑,收了回來,說:“那塊地不錯,房子蓋起來後,我會把該付的錢打你賬上,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公司有鬼,也該清理一下那些淤血了。”
我渾身一顫,連忙下車,追問沈君堂,“你知道是誰嗎?”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我聽說你被人誤會了,還被公司開除,背了一大筆債?”
我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曆天珩,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債不用還,天珩幫我抗下了。”
沈君堂勾著唇角嘲諷道:“抗下了?那還算是爺們,不過,你之前讓霍軍查,還沒查到是誰?”
“誰?”曆天珩沉聲問。
“一個姓張的女人。”
我的腦海飛速旋轉,從公司幾百號人裏篩選了一遍,我的記憶告訴我,姓張的女人,公司將近有十來個。
我還想追問,沈君堂已經開口說:“我的話就到這裏,說穿了也沒意思,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去發現的,對吧,總不能別人老是幫你解決。”
曆天珩唇角揚了揚,“你是在幫你自己吧,你被她要挾了?”
“開玩笑,老子堂堂大老板,還會被人要挾?”
曆天珩笑了笑,沒再接話。
沈君堂走後,曆天珩的酒意是已經醒來,人也坐到了副駕座,曲著手臂撐著車門扶額,看著車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問我,“你知道公司有幾個姓張的女人嗎?”
“十二個,年齡從25到35歲之間,有四個沒結婚,三個已婚沒小孩,剩下的已婚有小孩。”
曆天珩的眼神流過一絲欣賞,笑道:“你都做過調查?”
“還不是你吩咐的?”我嗔了他一眼。
我剛進公司當助理的時候,他老是派我去各個部門視察,表麵是在拉關係,其實就是去暗中視察,回去後就跟他報告。
一來二往,我該記得的都記得,不該記得的也記得。
“那你知道誰家缺錢麼?”曆天珩靠著椅背,枕著手臂,轉頭看我。
我想了想,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說:“家庭條件也不算差吧,就是有幾個比較喜歡打麻將什麼的。”
“哦?”
“我曾經聽到,我們辦公室的主管張女士就很喜歡賭錢,曾經去澳門一下就輸了將近十萬。”
“那你沒懷疑過她?”
“有。”
綠燈亮了,我一邊開車一邊說:“不過後來發現,原來她老公也是公司的主管,那兩人的工資加起來你應該也不低,年底分紅之類的話,十萬對於她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曆天珩沒在說話,再次轉頭看著外麵。
路過那個小花園時,他突然叫:“停車。”
我連忙打了轉向燈,在路邊停下,他下了車,我轉頭一看,才發現,我們不知道怎麼滴,竟然來到上次那個小公園門口。
可惜的是,那個賣棉花糖的老伯已經沒在那擺攤。
我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古人說,舊巢依舊在,隻等故人歸。
現在值得回憶的東西已經消失,以前的種種,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了。
曆天珩找了一圈,沒找到,就給我買來一紙袋的雞蛋仔。
我哭笑不得,問他,“幹嘛買這個?沒棉花糖就不買就是了。”
“我怕你餓了都不說。”曆天珩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剛才在飯店,都沒見你怎麼吃東西。”
我的心莫名的感動,主動的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親了一下。
嘴巴上沾著的雞蛋仔碎,沾到他的臉上,他嫌棄的抹了一把臉,又用修長的手指擦著我的嘴角。
“你剛才說要報複,說說你的計劃?”他用紙巾擦著手,問我。
我一愣,“你答應了?”
“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是無條件支持的了。”他轉頭看著我,表情很認真,“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跟他之間還有任何牽扯不清的關係,如果你能證明給我看,我相信,之前的誤會就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