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爸燒柱香。”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我在抽屜裏找到了蠟燭跟檀香,點燃,拜了三拜,插進了香爐裏。
回到他身邊時,他勾著我的脖子,對曆正雄的令牌說:“爸,你兒子回來了,還帶了媳婦,你看看,漂亮不?”
“爸。”我學著他叫了一聲。
曆天珩轉頭看我,眼睛紅了,卻又勾起薄唇揚起笑意。
我倆分工合作,把客廳的神台跟外麵的桌子椅子都打掃了一遍,曆天珩上了二樓,我偷溜了出去。
本來打算去車上把他那支紅酒拿過來,給神台舔點酒氣的。
可我出了門,到了車上,卻突然發現,沈紫菱不見了。
門口沒有她,車上也沒有,我嚐試著打她的電話,卻沒人接。
我冷靜的給曆天珩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情況,他很快就從屋裏出來跟我彙合。
“打她的手機沒人接聽,怎麼辦?”我有點慌。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而且村子也沒什麼人住,要是她闖到一家癮君子的屋裏,就麻煩了。
曆天珩說過的,這些空置的房子,很多都成了癮君子落腳地方。
雖然白天很少會有那些人,可終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提議,“不如我們分頭找吧。”
曆天珩不答應,“不行,你要跟我一起,不然,不找了。”
我拗不過他,隻能跟在他身後,由他牽著我的手,開始一個房子一個房子找沈紫菱。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痕跡。
那幾戶人家我們都沒去打擾,而是專門找沒人。
看到大門緊鎖,也立刻回頭,因為沈紫菱不可能翻牆進去的。
剩下的幾個房子,門鎖被破壞掉,我們進去時一點難度都沒有,然而卻隻在地上看到一些針管跟套套之外,並沒有發現沈紫菱的身影。
“你說她到底去哪了,這裏就這麼大,她那麼大一人總不能鑽到地底下去吧。”我有點急,心也慌。
曆天珩一邊摸出手機,一邊安慰我,“別急,淡定,很快就能找到的。”
“可是我們都找遍了,天也快黑了,還沒找到”我急的差點掉眼淚。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沈君堂的妹妹,我們帶她出來的,就一定要完好無缺的帶回去。
我承認剛才在車上說的話,語氣有點重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賭氣的藏起來,不讓我們找到她。
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老房子裏的燈早就不亮了。
旁邊有條小巷子,我想過去看看,曆天珩在打電話,我便鬆開了他的手,獨自摸著牆壁走了進去。
天黑看不到路,我不小心踩到石頭,劈啪一下摔倒在地,拐到了腳踝,手肘傳來一陣刺痛。
“老婆。”
曆天珩衝了進來,快速將我扶起,眼中滿是愧疚,“你怎麼樣。”
天色太暗,我也看不到手肘的傷,隻覺得火辣辣的痛。
“我拐到腳了。”我扶著牆壁抽著涼氣,走路都走不了。
曆天珩二話不說,將我整個抱起,回到自己的房子。
我累的半死,坐在椅子上喘著氣,手肘也痛。
手機沒電,車充也沒帶,我剛才用僅剩的一點光照過,手肘皮肉被刮出血,沙子泥土還扯出了幾條肉絲。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還想再看看肉裏麵有沒有沙子,手機突然黑了屏,徹底沒電了。
曆天珩折返回車上,帶來了僅剩的兩瓶水,幫我衝了一下傷口,找不到紗布,他扯下自己的一隻袖子,幫我包了起來。
看著他雪白的襯衫白一塊黑一塊,還缺了一隻袖子,本人也一臉的疲憊,我的心冒出一股無名火。
沈紫菱真是個惹禍精,好端端的來拜祭曆天珩他爸就算了,她竟然還玩失蹤?
我倆這麼狼狽,都是因為她。
找到她我一定踹她兩腳,賞她兩個大耳光。
“還疼嗎?”曆天珩蹲在我腳邊,語氣滿是擔心。
我搖頭,比起找到沈紫菱,我這點傷根本就不重要。
“現在怎麼辦?”找不到她,我們不能走,最起碼要過二十四小時報了警後才能離開。
這裏什麼都沒有,吃的跟電源問題還能去那幾戶人家蹭一下。可我的傷怎麼辦?
我的腳已經腫起來,手肘的傷過二十小時的話,我恐怕會因為發炎感染死翹翹。
“我讓人過來把你接回去,你的傷要立刻處理的。”
“我不走,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別倔,聽話。”曆天珩摸著我的頭,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了,聽了一會,臉色越來越沉。
不到一分鍾,他突然把手機狠狠的往地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