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沈君堂好奇的問。
我下意識的搖頭,心中沉重無比。
沈君堂沒有回答我,抬頭看了一眼那邊,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曆天珩已經從鋼琴前站起,女孩迎了過去,兩人麵對麵站著,女孩踮起腳尖,送上了一個吻。
我捂住了嘴巴,身子忍不住的顫栗。整個人像掉進了冰洞裏,沒有一絲的溫度。
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
她吻了曆天珩!
她吻了我的老公!
我一把推開了沈君堂,瘋了一樣跑出了人群,朝著黑暗中飛奔而去。
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我沒有回頭,隻是一味的向前跑。
“喂,前麵的,站住。”曆天珩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
他怎麼發現我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很難受,胸口像被鈍刀割過,痛不欲生。
一頭紮進前麵的低矮樹叢,我快速的低頭,繼續匆匆的往前走。
曆天珩不知道我也來了,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跟蹤他。
“站住!”曆天珩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大長腿邁開一步,我大概要跑兩步,我拽著褲管,繃緊,卸了不少的阻力,在聽不到腳步聲時,我才靠著涼亭的柱子,喘氣。
腳板生痛,逃跑的時候,薄底布鞋跑掉了一隻,路上的鵝卵石,差點把我的腳板割穿。
血,一直在流,我竟然毫無知覺。
坐在涼亭外麵,審視著自己的腳板底被石頭硌出的傷口,痛覺,卻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跑得挺快的啊。”耳邊忽然傳來曆天珩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般傳來,我渾身一顫。
抬頭之前,我摸了摸臉上的黑布,幸好綁的緊,沒有掉。
“先生,你叫我?”我站了起來,縮起一條腿。
他的手從背後伸了出來,食指上勾著一隻黑色的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是你掉的麼?”
我的腳往後縮了縮,毫不猶豫的搶了過來,扔在地上,套上了腳。
“謝謝。”我轉身打算走人。
“你是誰?”他在後麵問我,“是秋天嗎?”
我隻能當沒聽見,強忍著痛,朝著化妝間跑去。
我以為剛才沈君堂把我認出來,才叫曆天珩來追我,然而,並不是。
不但沈君堂沒認出我,就連曆天珩,也沒有認出我來。
原來,我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曆天珩在人群裏,一眼就認出我來。
女人,不需要傾國傾城,隻需要一個男人懂得自己,很可惜,我深愛的男人,卻在我蒙著臉的時候,沒有憑著我的眼睛認出我。
帶著失望,我回到了化妝室。
裏麵靜悄悄的,所有人還在宴會,唯獨我,像一條孤獨的流浪狗,躲在沒人的角落裏,哭成淚人。
我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能自拔化妝室的門卻被人悄然推開。
一雙漆黑的半筒靴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滿臉淚水的抬起頭,沈君堂的眼底流過一絲不忍。
他半蹲在我跟前,“你怎麼在這裏?為什麼哭了?”
我別過臉,沒說話。
“你剛才是不是在現場?”他在懷疑剛才遇到的究竟是不是我。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回原來那套,夜行衣也丟在更衣室裏沒拿出來。
“我找不到路,我好害怕。”我怯怯的看著沈君堂,撒了個彌天大謊。
沈君堂皺了皺眉,把我扶了起來,“你的同伴呢?你不是跟曆天珩來的吧。”
我搖頭,“不是,我跟朋友一起來的,她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曆天珩、也在這裏?”
“嗯,這party是他開的。”
他打量了我一眼,疑惑的問:“你不知道?他沒跟你說?”
我搖頭,“沒有。”如果有,我就不必這麼狼狽,也不會,收到這麼重的打擊。
沈君堂還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走到一旁接通。
我怕是曆天珩打給他的,連忙拿著自己的手機,悄然開了鈴聲。
鈴聲一響,沈君堂立刻看了過來,我拿著手機向他示意,走到一旁假裝跟別人講電話。
過了一會,他電話講完,我還拿著手機裝模作樣。
他等了一會,手機又響了。
他有點不耐煩,拿著手機看向了我,我連忙捂著話筒,把手機朝下,對他說:“你有事先忙吧,我朋友等會過來找我,宴會上見。”
“你可以嗎?”他有點不放心。
我重重的點頭,“沒問題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剛才隻是被個女僵屍嚇了一跳,才”我展開一個尷尬的微笑。
沈君堂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他離開,我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手機已經被我掌心的汗水打濕。
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