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天珩換上家居鞋,進了客廳,直接走向酒櫃,倒了一杯紅酒。
我立刻過去搶了回來,“你受傷了,不能喝酒。”
“給我。”
他伸手要搶,我不給,藏到了身後,他從前麵抱了過來,手臂繞到我的後背,輕而易舉的搶走了。
紅酒灑了出來,我的外套都被染成粉色。
曆天珩沒有放開我,就這麼扣著我的手壓在我的屁股上,另一隻手舉杯抿了一口,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措不及防的,他突然就吻了過來,剛喝下去的紅酒,全灌進我的嘴巴裏。
我被嗆的猛烈的咳了幾下,喉嚨的紅酒全吐了出來,整件外套都染上了顏色,脖子上黏黏糊糊的,狼狽不堪。
“神經病啊你。”我將他用力推開,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尼妹,這外套好幾千的,就這麼被毀了。
“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約會,你是不是想死?”曆天珩勾著我的脖子,又將我拉了過去,用額頭抵著我的,“我說過的話,你當我放屁是不是?”
我萬分委屈,“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是怎樣?”
“隻是,隻是剛好遇到而已。”
“是嗎?”
他冷冷的笑,拿出手機,點開圖片在我麵前無線放大,“那這是什麼?”
咦,這不是我跟沈君堂在醫院遇到的時候麼?這個照片姿勢,就是他搶我手裏的化驗報告後,我塞回包裏,他從後麵壓著我,從這拍攝的角度看,還挺曖昧的。
“誰拍的,怎麼這麼難看?”
我想拿過來仔細看看,曆天珩卻收回了手機,寒著臉說:“你去醫院做什麼?”
“我”
我要不要說,要不要給他驚喜。
我猶豫不決的態度,徹底讓他失去耐性。
紅酒杯被重重的放在了吧台上,杯底嚦嚦的裂開,隨即,整個杯子分成兩半。
我愣了幾秒,手機突然響了。
是曆天珩的。
他還沒拿出來,門口就傳來了秋梅的聲音。
“天珩,我就知道你在家,你怎麼回來都不告訴我。”
高跟鞋的聲音隨即傳入我的耳內,回頭,門口一襲火紅的冬裙跳入我的視線。
秋梅拉著行李箱,進了門,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放,又扔掉了高跟鞋,走了過來。
我的心頭一陣黑線噠噠的往下掉。
她真是我的姐姐嗎?怎麼越來越像陌生人,還是個專門破壞別人家庭的陌生人。
秋梅走到我跟前,眼神古怪的盯著我身上的衣服,“你這是?準備表演小醜?”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保持微笑,“姐姐,你來了。”
“嗯,我來找天珩的。”
她轉向曆天珩,放柔了聲線,“天珩,你幹嘛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在你酒店門口等你好久。”
曆天珩沒說話,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不曾挪開。
我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別過臉,又不想走開,就怕一走開,秋梅就有機可乘。
這種感覺,真是嗶了狗。
“天珩,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秋梅見他不理人,徑自走到他跟前,擋住了我。
我偷偷的緩了一口氣,後退,一直退到樓梯口,然後轉身,飛快的上了樓。
曆天珩像是沒注意到我的倉皇逃跑,他自顧自的轉了身,重新拿下一隻紅酒杯,倒滿。
我有點不放心,便坐在走廊靠牆的位置,把外套脫了下來。
家裏有暖氣,即使大雪紛飛,也會溫暖如夏。
“阿姨剛才給我來電話,問我是不是回來了,讓我明天過去她那邊吃飯呢。”秋梅的聲音頗為得意。
我覺得她一定是知道我在這裏偷聽,她才故意提高聲量的。
這麼晚才突然空降別墅,她該不會今晚又要在這裏過夜?
曆天珩隻是哦了聲,沒有下文。
秋梅又說:“你前天去見許誌偉,他說什麼了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曆天珩跟許誌偉的會麵,是她安排的!
我差點忘了,許誌偉是她的合夥人!
“他說的,你都知道的。”曆天珩的聲音不鹹不淡。
“我還以為他會找你麻煩呢,幸好他沒有,不然我肯定終止跟他的合作。”
“謝謝。”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秋梅的聲音突然壓低很多。
我豎起了耳朵,也沒聽到她後半句說了什麼,我趴在了走廊裏,偷偷往下看,卻看到曆天珩領著她,進了書房。
我靠,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還要去書房才能說?
我憤憤的站起,下兩步樓梯,便停住了。
細細一想,我還是轉過身,回了房間換衣服。
有些事,不一定要知道的,有我在,相信他們也不會搞些什麼出來,兩人都是商業界的老大,聊商業機密不想被別人聽到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