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一頓,僵住了,想要說幾句髒話罵人,最終還是沒罵出來,咬咬牙,快步走出了房間。
“秋天!”他的怒吼在後背炸響。
我捂著耳朵,飛奔下了樓,開走了那輛v8越野車,離開了別墅。
沒有手機,我隻能直奔沈君堂的家。
他以前跟我說過他的住處,我一次都沒來過,隻能憑著導航,摸索著前行。
謝天謝地,那個高檔小區就在公園旁邊,我很快就找到了。
在門口登記後,我去了他所住的樓層,找到他的門牌號,開始用力砸門。
“沈君堂,你在裏麵嗎?”我大聲的吼。
裏麵沒有一點回應,沈君堂恐怕是暈死過去了。
我又用腳踹門,踹了幾下,想起自己正懷孕呢,又換成用手砸。
這邊的門沒開,倒是身後的門開了,有個阿姨探出半個腦袋。
“阿姨,你有看到這家的主人回來了嗎?”我連忙問她。
她一副警惕的樣子,“你找誰?”
“我找沈君堂,他是不是住在這裏?”
“沈先生是住在這裏,可他前天回來後,就沒出來過,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出去。”
我還想叫她幫忙的,結果阿姨說完就關門閃人了。
無奈之下,我隻能又去拍沈君堂的門。
“沈君堂,沒死的給個話啊!”我叫的喉嚨都啞了。
聲音一停,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我隻聽到我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
哢噠!
一聲輕微的響聲突然傳來,我神情一凜,門板隨即在我眼前被打開。
門後的男人,臉色蒼白,眼底發青,眯著黑眸挨著門板,微微喘氣看著我。
“秋天,你終於來了。”他剛說完,身子便斜斜的歪了下去。
“沈君堂。”
我一驚,想要接住他,無奈力道不夠,還是被他帶到了地上,他將我壓在門框上,我花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從我身上挪開來。
他的身子好燙,臉也暗紅,應該正在發高燒。
難怪他在電話裏說,自己快要被燒死,我當時還以為,他家著火了
我扯著他的褲管,累得跟狗似得才將他拖離門口位置,剛要關門,門上卻突然多了一隻大手。
曆天珩修長的身形出現門外,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來做什麼,你不是要看著他死嗎?”我冷冷的看著門口的男人。
曆天珩掃了一眼地上的沈君堂,越過我,拽著他的肩膀,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拖到客廳,扔到沙發上。
“關門,拿退燒藥和白酒過來。”
我愣了一下,“什麼?”
曆天珩淡淡的看了過來,“不想他死,就拿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幫沈君堂啊。
我連忙按照他說的,把藥箱拿了過來,又去弄了濕毛巾,白酒,還有降溫貼。
曆天珩把退燒藥塞進沈君堂的嘴裏,灌了他幾口水,又把退燒貼往他額頭,後頸以及其他幾個地方,用身體擋住我的視線,脫掉沈君堂的上衣,開始用白酒幫沈君堂擦身子。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流暢跟自然,好像他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似得。
我站在那,像個傻逼一樣看著,驚訝不已。
他這樣的粗人,竟然也會這些細微的事。
出來混的,不都是小傷當撓癢癢,大傷都不上醫院,自己在家塗點藥,擦點藥酒就算了的麼?
“你怎麼知道用白酒擦身子,能降溫?”我蹲了下去,托著下巴看著曆天珩。
曆天珩卻伸手擋住我的眼睛,“轉過去。”
我扁嘴,轉身,用眼角瞄著他,“你以前經常做這些事嗎?”
“不是。”他回答的幹脆利落。
“那你怎麼知道的?”竟然還懂得把降溫貼貼在不同的穴道。我都不知道呢,我隻知道貼在額頭。
“這是常識。”他鄙視我。
我抓了抓腦袋,嗬嗬的幹笑。
二十分鍾後,醫生來了,是曆天珩叫來的,幫沈君堂檢查後,給他掛上藥水,又打了兩支屁股針。
能做到有備而來,肯定是曆天珩剛才那一通電話裏,跟他說了沈君堂的情況。
我看著醫生那陌生的麵孔,“你不是之前那個啊?他人呢?”
男人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嗯,阿華他出差了,沒空,我叫葉飛。”
“摘葉飛花的葉飛。”他又補道。
我嗤的笑了出來,“一聽名字就覺得好厲害。”
“過獎了。”
我倆在這邊說著話,曆天珩卻在那邊黑了臉,走過來,擋在我麵前。
“他怎麼樣?”他問葉飛。
葉飛又推了推金絲眼鏡,“前天就應該找我來了,怎麼現在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