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你不想要的記憶,硬是撞了一下就全部給你送回來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早晨,我站在別墅的落地玻璃窗外,看著裏麵的兩個人抱在一起。
我忽然覺得,我怎麼老跟醫院打交道呢,三不五時的就進來一趟,也就過去那兩年沒有進來過。
我吞了藥丸,眼神還是盯著天花板看。
楊曉琳跟江雲景,還有沈君堂,一直盯著我看。
我聽到楊曉琳說:“她醒了嗎?怎麼沒反應?”
沈君堂說:“你傻呀,沒看到她睜著眼?”
“張飛睡覺也睜著眼啊,這不奇怪。”
“她剛才吃了藥的。”
“該不會拿錯了吧,拿安眠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說著話,還以為我聽不到,真是無語,明明我已經醒了,剛才還對著他們眨了眼睛,現在竟然在研究我究竟有沒有醒來。
正要幽幽的開口,忽然病房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曆天珩像個暴走的黑雷,把所有人都炸了起來。
“出去。”他大手一揮,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我特麼的好嫌棄他們啊,怎麼就這麼聽話呢?
我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混沌中,隻覺得他好討厭。
特別是想到以前那些事,我就想噴他一臉的口水。
本來不想刻意想起的,還是要謝謝秋梅我那個好姐姐,推了我一把,讓我的腦袋開花後,所有的記憶都像泉水一樣湧了回來。
曆天珩坐了下來,大手伸出幾次,還是沒有握住我偶讀手,眉峰蹙緊,滿麵的陰霾,仿佛我欠了他幾千萬,現在快死了他人財兩空的模樣。
終究,他還是快速的握住了我的手。
下一秒,我立刻抽了回來。
“你來做什麼?”我討厭死他了。
曆天珩怔了半秒,“來看你。”
我冷冷的說:“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命大,沒死。”
他眼中閃過一絲怪異,“我又沒說看你死了沒。”
我別過臉不看他,“死了都不關你的事,我們的合作也不會因為我死了就終止的。”
曆天珩抿著唇不說話,卻一直看著床頭的那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還有一個ipad。
那是趙晨早上拿過來的,他很忙,扔下就走了。
大概是怕我住院時會無聊,特意給我一個ipad解悶。
正想著,那玩意突然響了。
我掃進手裏,發現是他發過來的facetime。
臥槽,我說怎麼能玩視頻聊天,原來上麵連著我的手機熱點,用的是我的流量。
我看了一眼曆天珩,接聽了。
“啊咧,秋天你醒了?”屏幕上的趙晨一副好奇的表情。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拜托,你是有多不喜歡我醒來啊,你想我長眠?”
“我哪有,曆總過去了嗎?”
“你叫他來的?”我能感覺到我腦袋在冒煙,被這個腦殘老板氣得冒煙。
他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啊,曆總今天過來,說是找你聊點細節上的事,知道你進了醫院,他立馬火燒屁股一樣走了,我估計他也是去看你。”
我把平板電腦移到曆天珩那邊,他板著臉,一點都沒想要擺個pose什麼的。
趙晨誇張的叫:“我的媽呀,曆總你是怎麼做到的,才不到十分鍾你就到了?”
“他開的火箭。”我插了一句,立刻掐斷了視頻對話。
曆天珩明顯臉黑,以前也那樣,說的最多的那句,就是“你不能跟男人單獨出去”,現在趙晨跟我那麼要好,他鐵定不高興了。
外麵突然進來一堆醫生,曆天珩沒有動,有兩個女醫生叫他讓開一點,他連帶著凳子坐到旁邊去。
檢查一番後,有個女醫生摸著我的盤骨,歎了口氣,搖搖頭。
我不明所以,“怎麼了嗎?我的骨頭摔裂了?”
醫生搖頭,跟旁邊的幾位低頭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跟我說,卻衝著曆天珩說:“你是她老公吧,能跟我出來一下。”
“他不是我老公!”我立刻抗議,“我沒有老公。”
“那他是”
“不認識,走錯門的。”
我胡說八道的後果,是被曆天珩一個眼刀給切了,我恨恨的回割過去,對醫生說:“有什麼衝我來,我扛得住的。”
以前那麼痛苦的日子我都熬過去了,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其他醫生都走了,留下的那個又看了一眼曆天珩,才對我說:“秋天,根據你的病情來看,你的盤骨受過撞擊,裂開過,雖然已經愈合,可承受力已經減弱了很多,而且,你的子宮壁有點薄“
“你想說我以後很難再懷孕是不是?”我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