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
“試管嬰兒也不可能了是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我沉默了，她看了我好幾眼，大概是對我冷靜的過份的表現有點驚訝，有有點不理解，最後還是走了。
我不是冷靜，我是心痛的說不出話。
我的記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兩年前那一場車禍，那個司機被抓了，賠了我二十五萬，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挽回不了什麼。
楊曉琳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偷聽，醫生剛開門她就跌了進來。
指著曆天珩就是一頓大罵：“都是你這個臭男人，渣男，是你害秋天變成這樣的，你還有臉來看他，你到底知不知道醜字怎麼寫？劈腿就算了，還劈到她姐那個狐狸精身上？我真是服了你了，真是特麼的世界第一渣。”
曆天珩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像是即將暴雨降臨，“我沒做過對不起秋天的事。”
“還嘴硬，秋天親眼看到的，你他媽的的還想狡辯。”
我瞅著楊曉琳那罵人的樣子，仿佛是第一天才認識她。
都說人會變的，這兩年她的外形倒是沒變，嘴巴卻變得比以前厲害多了。
曆天珩看著我，沒再說話，一雙黑眸染上了痛苦。
“滾吧。”我幽幽的說了句。
我以為他還會解釋些什麼的，結果他卻直接站起，走了。
我氣得差點拔掉針頭衝過去給他兩個大嘴巴。
楊曉琳也氣得直跳腳，“這人怎麼這樣啊，說兩句就走，也不知道道個歉，流個馬尿什麼的嗎？真冷血。”
如果她是古代俠女，一定會上去捅曆天珩兩刀然後再教他怎麼做人。
“外麵的人都走了嗎？”隻有她一個人進來，我有點奇怪。
楊曉琳坐了下來，“都走了，被某人攆走的，我扒拉著窗口才留下來的。”
“你真猛。”我嗬嗬的笑。
楊曉琳等我一眼，“我怕你又被騙了，你腦袋被車撞過，我怕還有縫，洗澡時進了水。”
我又嗬嗬的笑。
她說我傻了，隻會嗬嗬。
不這樣我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我哭嗎？眼淚早在兩年前就流光了，現在也沒誰值得我流的。
幾天後，我出了院，回到自己的家，對麵很安靜，楊曉琳故意用力的拍門都沒人出來看一眼。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蹬蹬的跑到對麵，用力的拍門，“曆天珩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混蛋，不敢見人了是不是？”
拍了好一會，門突然開了，她用力過猛直接就撲了進去，裏麵的人卻閃到另一邊，她踉蹌了好幾步，一頭栽進沙發裏
我本來站在門口的，很想笑，卻又怕她出什麼事，直接越過門口的人，撲了進去。
“琳琳，沒事吧，快起來。”
我拽著她的褲頭，把她從沙發上扶起，她頭發淩亂的像隻鬼。
“曆天珩，你這個”她咆哮著，剛想開罵，卻又愣住了。
我也看到了，曆天珩更像一隻鬼。
碎發淩亂，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渾身一股味道。
環視客廳一周，也是亂七八糟的，衣服鞋子襪子到處亂丟，茶幾上的麵包都發黴了也沒丟，報紙酒瓶扔了一地。
楊曉琳看我一眼，也沒好意思再開口罵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快速的溜了出去。
我看著那滿地的垃圾，心痛之極。
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麼頹廢，以前的他，總是在車尾箱裏備一套幹淨的衣服，隻要身上的髒了一點，他都會立刻換掉的。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把雪糕蹭到他的身上，他在大街上就鑽進車子裏換衣服，那時候我還說他有潔癖。
可是現在，他住的地方，跟垃圾場有的一比。
“秋天”
“別叫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討厭。”
我冷眼掃過他的臉，帶著一股淒然也逃了回去。
楊曉琳偷偷的問我，“他是不是沒吃藥，怎麼弄成那樣，還是我那天罵的他太厲害，罵傻了？”
“不管他。”他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要是他死在裏麵怎麼辦？”楊曉琳突然就關心起來。
我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那也不關我的事，你給秋梅打電話吧，估計她會撲著過來的。”
楊曉琳這丫還真的打了過去，掛了電話後特意跟我說，秋梅十分鍾後就到。
三十分鍾後，對麵才響起拍門聲。
我笑楊曉琳，“你不是說她十分鍾就到嗎？”
楊曉琳尷尬的抓著頭發，“是她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不過，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到，她根本就不關心曆天珩的死活。”
“瞎說，他們都要結婚了。”
“是訂婚，不是結婚，你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