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嘴裏重新塞了兩顆藥,捏著他的嘴巴想要再次灌他喝水,可他卻完全沒有那種意識,感覺已經昏睡過去。
我在心裏飆了好多髒話,最後還是不忍心看著他死,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對著他的嘴就親了下去。
清水緩緩的流進他的嘴裏,因為被我堵著,在本能驅使之下,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終於把藥丸給吞了。
我又喂了幾口,最後那一下,突然感覺腰上一緊,我眉頭一皺,腰身已經被人扣住,死死的壓著。
我倆還親在一起,他這麼一用力,我的牙齒磕到他的,又滑進去一點,嘴唇都被磕破了。
痛死了!
我大力的撐起身子,曆天珩卻嘟囔著,聲音像是從喉嚨裏冒出來。“老婆,對不起。”
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用力的推開他,抽了他一個耳光之後,把瓶子裏的水全倒在他的臉上。
然並卵,他在說完那句話後,睡著了!
秋梅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我的嘴唇流血,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衣服髒得要死,雖然用水洗過,可還是一大塊的汙跡,她也沒時間罵我,瞪我一眼後,急匆匆走掉了。
女為悅己者容,何況,她那麼愛美,肯定更加受不了那些嘔吐物。
楊曉琳在秋梅離開時,也潛回了我家,還順手關上了門。
我蹲了下來,看著沙發上的曆天珩。
臉色白了一點,胡子也有點長,給人一種很滄桑的感覺,睫毛還是那麼長,扇子一樣的蓋在那讓人嫉妒。
我捏了捏他的臉,感覺沒有多少肉。
再摸了摸他的手臂,手心傳來的溫度,燙的嚇人。
剛要縮開手,曆天珩突然翻了個身,大手剛好搭在我的手上,我不敢動了。
“秋天,對不起。”模糊的聲音從他喉嚨裏飄出。
屋裏很安靜,我聽的很清楚。
這是他第二次說對不起了。
我輕輕抽回了手臂,苦笑,“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有什麼用?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本想去廚房找瓶白酒,學著他上次給沈君堂擦身子那樣幫他降溫,結果進廚房一看,空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都不知道他這幾天吃的什麼,難道就桌麵那幾片麵包?
目測也隻有一個,還是前幾天的,已經長出綠色的毛,酒瓶倒是不少,很多都是昂貴的洋酒,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從家裏拿過來的。
我站在客廳,有種置身於垃圾堆填區的感覺,終究還是忍不住動手收拾起來。
濕毛巾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額頭,幹了又換,換了又幹。
折騰了大半天,傍晚時分,他的體溫終於降了下來。
我也終於能坐下來喘一口氣。
廚房裏的粥也煮好了,我最後一次探了他的額頭,再試試自己的,感覺沒什麼差別,這才離開了他家,回到自己屋裏。
楊曉琳正吃著雪糕坐在客廳看新聞,我進了洗手間洗澡,泡在浴缸裏累得不想動。
剛洗完澡出來,楊曉琳突然就尖叫,“秋天,快來看。”
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過去,“看什麼?”
“陳文婷,她上電視了!”她指著電視哇哇大叫。
電視裏,江雲景手捧著一大束玫瑰,單膝跪地,另外一隻手還拿著一枚戒指,而站在他麵前的,正是兩年沒見的陳文婷。
他這是求婚!
我大吃一驚,“他找到婷婷了?”
“是啊,我也是剛知道。”楊曉琳看得目不轉睛,還學著電視裏的那些人叫:“嫁給他,嫁給他!”
“那是她的小孩?”我指了指陳文婷懷裏的小屁孩。
楊曉琳點頭,“大概是,我猜的。”
沈君堂的電話來的很及時,他叫我不用猜,那就是陳文婷的孩子,當年她突然消失了,就是去了老家生小孩,那小孩是江雲景的。
至於她當年為什麼會失蹤,沈君堂說因為她太害怕,害怕自己會跟我一樣,孩子無端端的就沒了。
我心裏直歎氣,還有點悔恨。
要是我當年也能拋下一切離家出走,也許,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局。
看了一眼門板,我想,秋梅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趕過來,然後曆天珩醒來後,看到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應該很快會跟她結婚。
到了那個時候,我也就徹底放下這個男人了。
半夜時分,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迷迷糊糊的抓過來,也沒看是誰就接聽了。
“開門。”電話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嚇得直接坐起,“誰。”
“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