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次去梁豔芬那會發生點什麼。心裏有點惴惴不安,手放在大腿上,細細的撚著裙擺掩飾著。
曆天珩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故意問:“秋天你怎麼了,不舒服?”
我低著頭,喃喃的道:“也不是不舒服,隻是覺得心裏不踏實,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說話時,我的手又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想發生任何意外。
我甚至覺得,我跟著他回來是不是個錯誤。
在這之前,我一個人生活在那邊也能過的很好的,為什麼曆天珩一出現就惹來那麼多的事,連就不露臉的前夫李誠銘也來找茬。
煩
“要不,我們不回去了。”車子停在路邊的時候,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雨。
天邊的雲黑壓壓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我撫著胸口,大口的呼吸,心頭的不安越發明顯。
曆天珩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瞄了一眼,並沒有去接聽,而是發動車子,打了轉彎燈想從前麵的路口調頭。
他是想回自己的家,不去婆婆那了?
“不去了,我們回家。”
說到做到,他連電話都沒接,車子就這麼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大雨下的很瘋狂,前麵的路很模糊,擋風玻璃上的雨刮飛快的擺動著,依然無法看清前路。
曆天珩微微蹙起了眉,“雨太大了,我們這樣不安全,先去前麵的農莊避雨。”
梁豔芬的別墅在城外,離城區有點遠,雨太大,我們不得不在農莊門口停下,曆天珩下了車,用外套擋著跑到後備箱拿了傘,再過來接我下車。
他的衣服眨眼之間就濕透,白色的襯衫黏著肌理分明的身體,看得門口那兩個小姑娘眼睛都直了。
進去後,老板娘招呼著我倆,曆天珩又走了出去,從後備箱拿來備用的衣服,跟我打個招呼後,去了洗手間換衣服。
我在一張四人桌旁邊坐下,老板娘拿著熱茶過來,“這場雨看來要下很久呢,滿天都是黑色的。”
我看著外麵的天色,陰暗的不像話,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整個天空都是黑色的,就跟夜幕來臨時那樣。
坐車坐的太久,我也有點想小便的感覺,想著曆天珩還沒換好衣服,就先去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在外麵,從一樓出去走過那個過道,擋雨棚上麵有洞,滴滴答答的像個水簾洞,我快速的穿了過去,突然間,一條手臂從樓梯底下穿了出來,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
我嚇得連呼吸都差點停掉,心跳得猛然就加速,那隻手很粗糙,一點都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那些人。
腦海中飛快的翻過所有認識的人的臉,最終定格在李誠銘曾經遞給我銀行卡的手上。
“李誠銘!”我失聲叫了出來,嘴巴被捂住,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古怪。
男人嘿的一聲,“還挺聰明的,一下就認出我來了。”
他放開了我,我一回頭,他灰頭土臉的,全身上下都滴著水,活像一隻剛從泥水裏出來的鬼。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他立刻將我拉了過去,“外麵漏水的,你小心被淋濕了。”
我小心的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的眼神頓時沉了下去,“還能做什麼,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廢人一個,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
“你”我記得他說過,他好像得了什麼癌症?
他哆嗦著手從兜裏拿出一張紙,遞到我麵前,“秋天,我沒騙你,我真的得了癌症,是脊椎腫瘤,這是上天在懲罰我。”
我沒接那張紙,他抖開了,我掃了幾眼,上麵還真的寫了他的名字,還有那個脊椎淋巴腫瘤的診斷結果。
他以前用癌症騙取我的同情心,還跟蔣豔一起合起來害我,現在好了,他終於有了報應。
我以前恨不得他死在我的麵前,可現在看到他終於得到報應,心裏卻一點痛快的感覺都沒有,還有點可憐他。
也許,時間長河已經把以前的種種恩怨都洗滌了吧。
我同情的看著他,“可以做骨髓移植的,隻要找到合適的配對成功的話”
李誠銘苦笑,“沒有,我等兩年,都沒有接到醫院通知,骨髓配對不是很容易找的。”他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
我看了一眼外麵,擔心曆天珩出來找不到我,就對李誠銘說:“天珩在等我,我不能說太久,你放心,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會找到適合你的骨髓的。”
李誠銘嗯了聲,“我現在療養院住,如果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