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你驗過了?”
“是啊,我偷偷拿去化驗的。”他在口袋裏翻了好久,才哆嗦著翻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鑒定報告,是蔣豔那個婆娘不承認,我想要回我兒子。”
我再次歎口氣,“要回來又怎樣,你現在這樣”
也是照顧不來的,不是嗎?
我不想打擊他,他也有自知之明,垂著腦袋頹廢的像隻被弄斷翅膀的鳥,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凶神惡煞。
我有點不忍心,便安慰他,“天珩幫你找到骨髓了,正在找那個人,隻要說服他,你就能”
我話還沒說完,李誠銘突然抓住我的手,激動無比,“真的?他真的肯幫我找?你跟他說了嗎?”
我點頭,抽回了手掌,“是真的,現在隻需要醫院的人勸服那個人,你就有救了,不過在這之前,你不能再衝動,要好好呆在醫院別亂跑。”
李誠銘怯怯的看我一眼,低頭小聲的說:“我也想,可是我沒錢,我連床位費都住不起。”
“你之前不是有”
“都沒了,被我輸光了”
原來他得知自己的不是誤診後,竟然跑去澳門賭錢,結果不得而知,全輸光了。他一心尋死,卻又發現蔣豔的兒子是他自己的,他又不想死了,找蔣豔談,結果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大概也沒想到,短短幾年,自己會被女人一推就摔倒。
我幫他墊了十萬的治療費,趁著他跟我道謝的時候警告他,“以後別再給我寄那些恐怖的東西了,不然我不會再幫你的。”
李誠銘有點愕然,“什麼東西,我沒寄過啊,我都窮的沒錢吃飯了,哪裏還有錢買東西寄給你,我連快遞費都給不起”
我就納悶了,不是他寄的,那是誰在搞鬼。
從醫院裏出來,歐陽一直在後視鏡看我,我笑著說:“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歐陽點頭,“秋姐,你為什麼還幫他?”
我聳聳肩,“為我兒子積福呀,你沒看到我懷孕了?”
“那你可以去做善事,捐錢。”
“我現在不就是在做善事,捐錢了麼?”我笑了笑,“救別人也是救,救他也是救,不能因為他不是好人就把他扔在那不管的,他也不是十惡不赦的歹徒,至少他沒殺過人。”
就是傷過我的身心,罪不至死的。
楊曉琳那終究沒有去,我回到別墅,意外的看到曆天珩跟葉飛,陳誌雲,還有沈君堂幾個人正在客廳,他們好像在開會?
我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一個個的開始撤退。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奇到極點。
曆天珩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累了沒?累了就去睡會。”
我忍不住問:“你們在說什麼,我不能聽的?”
曆天珩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道:“當然可以,我們在說的,就是關於對付徐誌宏的計劃。”
頓了頓,他又說:“徐誌宏勢力太大,我可能一個人沒辦法完成,隻能聯合其他人,秋梅現在獨大,跟他聯手實在太難搞了。”
“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曆天珩沉吟了一會,冷靜的說:“秋天,如果我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恨我。”
我的心猛然扯痛,嗖的抽回自己的手,“你說什麼?”
他站在我的跟前,凝視著我,“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可是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別恨我,別離開,可以嗎?”
我慌了,拉住他的手顫抖著聲音問他,“你究竟要怎麼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我怕受不住的。”
曆天珩將我一把擁進了懷裏,聲音有點哽咽,“秋天,要記住,你現在是一個媽媽,一個偉大的媽媽,你做一切的事情之前,都要想著我們的孩子,知道嗎?”
我不懂,我真的聽不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哭了,但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些話堵在喉嚨裏很久,都沒能從我的嘴裏說出來。
曆天珩走了,一走就是差不多一個月,我打他的手機,他沒接,去公司找他,他也不在,他像是憑空消失了。
李誠銘的醫生打電話給我,說李誠銘突然逃跑了,還辦了出院手續,帶走了剩下的幾萬塊押金。
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我哪裏都不能去,我隻怕我一出別墅的大門,就再也見不到曆天珩。
楊曉琳來找過我,她跟我說,有人看到曆天珩在秋梅的別墅出現過,隻有那麼幾次,後來,就沒看到過了。
我讓歐陽帶我去過,可那棟別墅已經人去樓空,早就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