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管家衝著我點了點頭,我委屈的要死,隻能攪著手指頭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我沒有走開,而是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
然後我聽到曆天珩問許管家,“她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她是你老婆秋天,你不認得她了?”
“什麼老婆,老子哪來的老婆,老子最討厭女人了。”
額,他看起來,真的不認得我了。
還最討厭女人?這是什麼情況?
手機又響了,我連忙拿著手機去了另一頭接聽,楊曉琳說:“秋天,你在公司嗎?我想過去找你。”
“我沒有回去,家裏有點事。”
“這樣啊,那我去你家找你。”
我一想到曆天珩那個凶狠的樣子,連忙說:“還是別,我下午看看有沒有時間,我過去你那邊。”
“那好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也想把這件事跟楊曉琳說,不然我會憋死。
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唯獨她就能說說心裏話,不用戴著麵具說謊的好朋友了。
許管家出來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足足說了半個小時。
等他掛斷通話,我才趕緊問他,“天珩他怎麼樣,他是不是還沒想起我?”
許管家歎了口氣,“他忘記了一些事,聽他的口吻,記憶大概被卡在國外的那年,我問過陳誌雲,他說當年老大之所以從國外回來,完全是因為看到秋梅跟江老爺子混在一起,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喜歡女人。”
我很愕然,“那他回來後為什麼又喜歡女人了?”
“他喜歡過嗎?他那是報複”何管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直至遇到你,他才找回那種感覺的,之前的他對女人可是深惡痛絕的。”
頓了下,他又說:“人的大腦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掌握平衡,一部分掌握記憶,另外一部掌握視力跟激素,他雖然後腦受傷,可受傷的卻是記憶神經,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我小心的問:“那他的行為會不會變得很幼稚?”
我看新聞上很多人醒來後,行為都變成小孩子一樣,智商隻有幾歲的。
可許管家說了,當然不會,記憶神經也是分很多分支的,掌管著不同的記憶,也許,他失掉的部分記憶,隻是他不想要的,所以才會這樣。
我暗暗鬆了口氣。
隻要他的行為跟行動都沒有問題,能自理的話,他忘記我那是無所謂的,我照顧了他這麼久,他要想起我應該很簡單。
事實證明,我想的太簡單了。
許管家說曆天珩剛醒來,還不能直接吃飯,讓我煮點粥給他,我煮了,中午端進房間,他正側躺在床上,我就直接拿過去放在床頭櫃。
“天珩,吃飯了,做了你最喜歡吃的”
“出去。”
我都還沒說完,他就不耐煩的打斷我,連轉都沒轉過來。
“許管家說,你剛醒身子還很虛弱,要吃點東西才有力氣下地走動的。”
他沒說話,我轉到那邊,他卻閉上了眼睛不看我。
我很鬱悶,還是耐心的說:“天珩,你多少也吃點吧,不然”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他睜開了眼,兩道冷冷的眼神掃過我的臉,像刀子樣紮人。
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小心翼翼的說:“我不走,除非你把東西吃了我再走。”
曆天珩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翻了個身,看了一眼床頭櫃的粥,突然就將碗用力的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碗破了,粥水也撒了一地。
這幾年,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變成現在的商界女強人,見過很多風浪,哭過笑過痛過,我都咬牙忍著。
這一切,全賴曆天珩的存在,我才不至於倒下去。
我總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從睡夢中醒來,那我就可以把這一切交還到他的手上,自豪的跟他說,我做到了,而且,比你以前更好。
外界曾經很多傳言,說我趁著曆天珩昏迷不醒就想盡辦法謀奪他的一切。
我從來都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我唯一在意的,隻有曆天珩。
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他事先部署好,把自己的所有都交到我的手上,他說過,隻有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才會放心把一切都交給對方。
隻可惜,他現在醒了,卻視我為陌生人,我的心很痛很痛,但是我不能抱怨。
我蹲在地上,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我還是努力的忍住了。
指尖不小心被碎片劃過,流出的血在粥上麵形成一顆血珠,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