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緊緊的縮了一下,卻依然倔強的開口,“說一萬次也是同樣的答案,我不會放棄的!”
“很好。”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突然就再次的踩下油門,颶風一樣瘋狂的卷了出去。
愛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
我跟曆天珩相處的時間跟秋梅一樣的,隻是,時光的錯漏讓他忘記了我,最終,我還是成了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此後的一路,曆天珩再也沒開過口,我悄悄的給葉飛發了一條短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自從曆天珩昏迷之後,他就去做了遊醫,世界各地的跑,最近才說要回來。
葉飛說還要一段時間,還問我有什麼事。
我在微信裏也說不清楚,隻能發了句,“再說吧。”
別墅門口隨便掃一眼都是豪車,曆天珩率先下了車,揚長而去。
我剛下車那幾秒,身後的休斯頓馬丁就發出了滴的上鎖聲,我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猶豫太久,不然被鎖在車裏就慘了。
人生真的很奇妙,你以為你自己的情況已經糟糕到透頂的時候,它卻以更加沉重的打擊,來勞你筋骨,磨你的心智。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要看緣分。
我以前一直都不相信命運,隻相信命運都是自己一手創造的,然而,在今天,我卻真真切切的覺得,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三十二歲的守望,多年的愛情,在曆天珩跟秋梅挽手站在曆正雄身邊時,被一一擊碎。
曆正雄聲音洪亮的宣布,“半個月後,我兒子天珩,會與秋梅小姐舉行訂婚,各位可要記得來參加宴會。”
我身子一顫,包掉了。
心裏冒出一抹冰冷,凍結了全身。
呆呆的看著台上兩人,曆天珩看了過來,眼底的光芒,比我的心還要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選擇了後退。
我逃出了別墅,狂奔到外麵,扶著綠化樹大口的喘著氣。
眼淚洶湧而出,止不住的流,指甲嵌入了樹皮裏,手指磨出了血,我都渾然不知。
沒有什麼比心痛來的嚴重。
沒有人注意我,也沒有人關心我的悲痛,我打了輛車回了楊曉琳家,坐在沙發上,木然的看著電視,腦海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悲痛對於我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
我隻想死。
我甩破了一個玻璃杯,顫抖著手撿起一塊碎片,在手腕上狠狠的割了下去
看著猙獰的紅在手腕出綻放,我揚起了嘴角,也許,地獄,才是我最好的歸屬。
門外依稀傳來了門鈴聲,我充耳未聞,看著那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床單上,內心麻木的像木偶。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真真是大寫的諷刺。
“嘭”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重重的撞上了牆壁。
一抹高大的身形飛奔到我的身旁,手腕緊緊的捏住,隨即,有力的手臂將我整個抱起,我的身體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稍稍的抬頭,看到了曆天珩緊抿的薄唇銳利的眸光。
我被塞進了車裏,旁邊的男人扯下一隻衣袖,將我的手腕包了一層又一層。
我的意識開始遊離,我想睜開眼再看他一眼,可我做不到,我隻覺得眼皮沉重無比,緩緩閉上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對我招手。
“秋天,別睡,跟我說話,秋天。”依稀中,似乎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這麼近,那麼遠。
我遊離的意識稍微聚了一下,又散開。
那個聲音又在跟我說話,“我是天珩,你不是最愛我嗎?你死了,你還怎麼還愛我?”
“你說我忘了你,你更應該活著讓我記起你。”
“我在努力了,秋天,醒醒,我發誓,我一定會記得你的,秋天!”
感覺聲音越來越遠,仿佛來自天上,又仿佛,從來沒有響起過。
我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找不到落腳點,我看到了地麵的曆天珩跟秋梅,正在舉行盛大的婚禮,而我,像個外人一樣,站在旁邊一直無聲的流淚。
我死不掉,活著,成了一種無形的折磨。
病房裏很安靜,安靜的我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櫃子上的水杯是塑料做的,那是以防我二次自殺,窗口上有防盜網,我連跳樓的權利都沒有。
我艱難的爬起來,豎起手臂,看著那潔白的紗布裹了好幾層,腦子裏一片空白。
喉嚨幹的冒火,我伸手想要拿杯子,手臂抬起一半卻又無力的垂下,撞到了櫃子的邊緣,杯子晃了幾下,咚的滾到了地上。
下一秒,就有人從外麵進來,是曆天珩,他瞥了我一眼皺了眉,“還想自殺?這次又要選什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