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我坐回原位,抬頭看著他。
曆天珩一臉的胡渣,眼裏滿是血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夜沒睡好。
曆天珩看了一眼地上的杯子,撿起,朝洗手間走了兩步又回頭,“別亂動,再來一次老子就不管了。”
我沒動,直到他從洗手間裏出來,我都保持著開頭的姿勢。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真的沒力氣挪動半步。
失血過多,讓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般,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很艱難。
他倒了一杯水,送到我跟前,我的手顫抖著想要去接,他卻縮了回去。
“坐著別動。”曆天珩厲聲的製止我的繼續嚐試,轉身出了病房,過了一會,拿著一根吸管進來。
他再次把水杯遞到我跟前,“這樣喝會方便點。”
也許連他都感覺不到,現在的他那麼的和顏悅色,是個溫柔無比的大叔。
我咬著吸管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幹裂的嘴唇這才感覺到了濕度。
我閉上了眼,虛榮的像一片即將凋零的落葉。
曆天珩放下杯子,我是感覺到他轉身要走,手一掃,抓到了他的大手。
我輕聲乞求著,“可不可以,陪我一會。”
眼角的淚水,曆天珩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滑落,他凝視了幾秒,還是坐了下來,被我抓住的手,一直沒有抽回去。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像是過一個世紀那麼長,直到後背發痛,我才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空無一人,有幾縷溫暖的陽光,調皮的從厚實的窗簾縫隙裏跑了進來,落在我的臉上。
我伸出五指,迎著陽光,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掌裏的一條條血管,又鮮活的亂蹦亂跳。
坐起時,病房大門也被人退開,雪姨提著一個保溫壺躡手躡腳的進來,看到我正在盯著她,她有了一絲的驚喜。
“秋田小姐,你醒了。”
“這是?”我看著她手裏的保溫壺。
“噢,這是曆先生吩咐我給你帶過來的。”
“他呢?”
“走了,說是公司有點事要處理。”
粥很香很滑,是曆天珩親手做的味道,我依稀又回到了那些快樂的時光,我還記得我問他是不是做過什麼飯店小吃店
在醫院呆了兩天,曆天珩再也沒出現過,每天都是雪姨帶著飯菜過來看我。
我是一個人辦理出院手續,一個人坐車回去的。
回到楊曉琳的住處,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有個男人說:“幾天前她才在這裏自殺,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住比較好。”
“這是我家,我換哪裏去?”楊曉琳的聲音傳了出來,“爸,你跟媽要過來也不事先說一聲,現在怎麼辦?秋天都還沒搬出去呢。”
“還不是因為你女兒,老是嚷嚷要跟你一起住,我好心帶她過來,你還怪我跟你媽?”
“沒有怪你們,隻是一時半會我不知道怎麼跟秋天說”
“還能怎麼說,你不是說她很有錢嗎?讓她給你買個房子啊,或者她自己買個房子搬出去也行。”
我開門的手僵在那,半天,也打不開那個門。
兩分鍾後,我還是給楊曉琳打了個電話,讓她開門。
“秋天,你回來了?還好嗎?”楊曉琳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收拾東西,“其實你真的不用走的,我爸媽也不會”
我回頭,歉意的看著她,“打擾你這麼久,我也該走了,琳琳,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的。”
楊曉琳拉住我的行李箱,“可是你一個人要搬到哪裏去?我聽說,曆天珩要跟秋梅訂婚了,你、你還好嗎?”
我點頭,內心忍不住的痛,嘴上卻說:“沒關係的,我有錢,隨便都能找到容身之所。”
“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你說曆天珩嘛。”我拍了拍她的臉,“我們已經離婚了,他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他想娶誰是他的事,我沒資格反對的。”
楊曉琳急了,“誰說你沒資格,是誰照顧他那麼久,又是誰幫他打理公司的,是你秋天,你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如果你不去搶回來,你對得起你自己麼,對得起那些日子嗎?”
我歎了口氣,低頭看著自的行李,心裏苦不堪言。
等我拖著箱子從房間出來,楊家兩老就這麼看著我,楊曉琳想要繼續留我,楊媽媽瞪了她一眼,她隻能尷尬的縮回了手。
楊曉琳一直送我到樓下,拉著我的手還是很不放心的叮囑我,“一個人在外麵要多加小心,別在跟秋梅鬥了,她手段這麼多,你鬥不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