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後,曆天珩沒有讓霍軍開車,而是點了一根煙,抽著。
我瞄了一眼他的臉色不太對,便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今天怎麼沒去送沈紫菱?”
“沒空。”他的語氣很冷。
我抿了抿唇,“她跟你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在墓園裏看到你了,其實你也有去的,對吧。”
他的身份跟地位,出席那樣的場合也許覺得不合適,才會遠遠的看著,其實還是有那份心的。
曆天珩是個不太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男人,我是知道的。
我給他想好了借口,他卻一點都不領情,“我也看到你跟姓沈的挺親密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急急的解釋。
他慵懶的語氣打斷我的話,“不用解釋,我沒興趣聽。”
我閉了嘴,推開車門剛要下車,突然記起沈君堂的話,我又坐了回去。
“沈君堂說,他的公司被別人惡意收購,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曆天珩扭頭冷眼看我,“你在質問我?”
“沒有,我就問問你知不知道。”
“你認為是我做的?”
他的語氣戳戳逼人,我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聲音也大了一點,“我隻是問問,你這麼敏感做什麼,你心虛了嗎?”
曆天珩冷笑,“是我又怎樣,你還想幫他還擊?”
我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沒得罪你,你是不是因為他照顧了我好幾年,從我回來那天你就記恨在心,連昏迷的時候都忘不了這件事?”
機場那一次,曆天珩應該不記得了,那是在他昏迷前發生的,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跟我認識之前。
曆天珩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冷峻的麵孔像冰雕一樣僵硬,眉頭緊蹙,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回憶當中。
我吼完,心裏也被怒氣填滿,也沒等他說話,直接下了車,用力的拍上車門。
曆天珩也沒有叫住我,反而讓霍軍立刻開車。
那巨大的引擎聲令我後背僵硬,回頭,他的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幾天沒合眼的沈君堂突然就發起高燒,迷迷糊糊的,不停的叫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吃了藥後他很快就睡著了,我趁著那空檔,回了一趟家,曆天珩竟然沒回去。
我本來想給他打電話,卻又不想就這麼低聲下氣,最後還是沒打成,拿了兩件衣服出了門,在沈君堂旁邊開了一個房間,住下了。
沈君堂一直高燒不退,我有點擔心他是血液病毒感染,就給葉飛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
葉飛來了,檢查過後毫不猶豫的說:“送醫院吧,急性肺炎,高燒的厲害,怕會燒壞腦子。”
我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血液病毒感染可大可小,送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對症下藥比較保險。”
沈君堂病的迷迷糊糊,也沒有了自主意識,送不送醫院全掌握在我手裏。
我也沒猶豫,跟葉飛扶著他出了酒店,送去了人民醫院。
各種檢查後,住院了。
他在這邊已經沒有了朋友,之前那些,都因為他的公司被打壓,全都怕殃及池魚而離得遠遠的。
剩下的歐陽霍軍幾個人,都忌諱曆天珩,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隻有我了。
我留在醫院,照顧了他,曆天珩在這幾天裏,竟然一次都沒回過家。
我當初剛住進去,想跟他重新開始的心,就這麼冷了。
過了兩天,沈君堂出院了,我送他到機場,他看我好久,都沒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我想找工作,可一直都找不到,楊曉琳問過我,說之前合作的事還要不要繼續。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這個計劃已經被擱置。
第二天,秋梅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
“有事嗎?”我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對於上次手鏈的事,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提過,按道理來說她應該也看到那個視頻的,她隻是沒有提起。
秋梅有點興奮,“之前不是說我公司要開張了麼?今天剪彩,你也來吧。”
我毫不猶豫就拒絕,“我還有事,沒空過去。”
“妹妹,我知道上次手鏈的事讓你心裏不舒服,可我也是被騙的啊,我也不知道那是假的。”
她給我解釋,“我也是被人騙的,我真的不知道在那樣的地方,竟然會有假貨,秋天,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是你姐姐,公司是用我的名字注冊的,你也有份的。”
“關我什麼事。”我小聲的嘟囔。
手鏈的事她是提了,可聽她的語氣,她一點都沒有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