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天珩拿起我的水杯,嗅了嗅,又遞給何浩然。
他用手指在杯子邊緣滑了一下,又捏著製服搓了搓,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安眠藥?秋姐,誰給你倒的咖啡。”
我嚇壞了,“我秘書啊,水裏有安眠藥?”
難怪我睡得這麼死,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打個電話去局裏,讓人過來看看。”曆天珩衝著何浩然說了一句。
何浩然拿著手機去了門外,不一會就回來,“先別動這裏的東西,我已經找人過來了。”
為了保護現場,我們三個還是退出了門外,在外麵的沙發坐了一會,何浩然突然拿著電話打了出去。
十分鍾後,勘察的人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快遞小哥,他遞給我們兩個盒子,裏麵裝著讓人垂涎欲滴的pizza。
剛才的何浩然打的電話就是在叫外賣。
我很驚奇,我剛才就摸了一下肚子,何浩然掃了我一眼,就知道我餓了。
現場取證,勘察完畢,我們也吃完了東西,離開了公司。
曆天珩帶著我跟何浩然去了紅酒莊,在他們的談話中,我才知道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是曆天珩以前的兄弟。
他以前出來混的,兄弟多到不行,葉飛,歐陽,陳誌雲,霍軍,以前都跟過曆天珩。
葉飛跟陳誌雲成了醫生,霍軍跟歐陽還是老本行,不過變成了保鏢。
而這個何浩然就比較厲害,竟然靠了律師牌,還是一級的律師。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果然說的沒錯。
抿了一口紅酒,何浩然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過來,笑道:“想不到,曆天珩你這家夥,不娶姐姐,反而娶了她妹妹,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移情別戀?”
“沒什麼好解釋的。”曆天珩淡淡的回應,彈掉那長長的煙灰。
何浩然晃動著酒杯,看著紅色的酒液掛在杯子邊上,揶揄著他,“別跟我說,你知道秋梅給你戴綠帽後,你就想著利用她的妹妹來報複她,這樣做很沒品。”
曆天珩唇角動了動,不慍不火的說:“老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仇必報,不是麼?”何浩然若有所指的看向我,“不過,還是恭喜你,你這隻沒腳的鳥,還是找到屬於自己的窩,停下了,就別再亂跑了吧。”
曆天珩輕笑,沒接話。
我盯著曆天珩,摳著他的手掌心,“你開始是這樣想的嗎?”
想著利用我,來報複我姐姐。
曆天珩看了過來,眼神溫柔如同溫潤的玉器,“開始有想玩玩就算,可後來沒了。”
“他是愛上你了,小天。”何浩然插了一句。
我的臉一下就燙了,訕訕地笑了笑,低下頭看著紅酒,心裏百轉千回,隱約感覺到曆天珩灼熱的眸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情誼,女人不懂,男人能猜透男人的心思,女人不能。
律師這個職業,心思慎密,觀察入微,我相信何浩然不會胡說八道。
況且曆天珩也沒有否認啊,不是麼?
趁著曆天珩去洗手間的空檔,我揪著何浩然問他以前的事。
何浩然眨眨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他沒說過?”
我搖頭,又點頭,陳誌雲說過那麼一些,大概的我也知道,不過,我不知道秋梅跟曆天珩之間的愛情,是驚天動地還是細水長流。
我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愛情,才會讓秋梅一直揪著不放手。
如果不是發生過什麼刻骨銘心的事,以她的性格,不應該這麼執著。
何浩然盯著我好一會,才淡淡的說:“要說驚天動地的事,隻能說,他用命救過秋梅。”
我驚愕的看著他,“發生、什麼了嗎?”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秋梅得罪了當地的一個老大,那人要她的命,是曆天珩拿命換回來的,那次他差點就死掉,葉飛照顧了他好幾個月,後來,秋梅不忍心看著他一直站不起,就”
說到這裏,曆天珩回來了。
“在說什麼?”他甩著手上的水,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時候不早了,散了吧。”
何浩然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挑了挑眉,放下酒杯離開了紅酒莊。
喝了酒沒開車,歐陽把我們接了回去,這一晚,我住進了他的別墅。
太久沒回來過,感覺有點陌生。
曆天珩洗完澡,腰上裹著毛巾就出來了,坐在床沿邊抽煙,也沒蓋被子。
深秋的夜,有點涼,我把被單往他身上蓋了過去。
指尖觸碰到他精健的肌肉,感覺到一絲的涼意,他竟然還洗冷水澡。
“你不洗澡?”他轉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