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驀然睜開眼,別過臉,“我醒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老子早就知道了。”曆天珩繼續吻,吻我的眼睛,再到鼻梁,臉頰,嘴唇,離開了些許,低笑著說:“戲演得不錯,就是這渾身濕噠噠的,我身上也搞的黏黏糊糊。”
他的手指在我後背沿著我的肋骨描繪,像是在數數,又像是在寫字,或者,是在畫著螺旋紋。
癢癢的,讓人渾身酥麻。
天地之間,蔚藍的大海,遊艇上,我們翻雲覆雨,誰也沒再來打擾。我躺在他的身下,我倆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沒有任何累贅,回到了最原始的時代。
曆天珩是強悍的,力道能貫穿我的全身,柔和的音樂,伴隨著他的動作,成就最美妙的一天。
入夜之後,滿天星光璀璨,我跟曆天珩躺在甲板上數星星,看到最亮的那一顆,我總感覺,我爸媽就在上麵看著我。
“找到你姐姐後,兩姐妹要互相照應,知道嗎?”
我媽的話又縈繞在我的心頭,我抖了抖,心一直在往下沉。
現在的情況,秋梅顯然不需要我跟她照應,她很獨立,也很高傲,甚至,很毒辣。
她能想到一百種讓我死的方法,卻偏偏遲遲不動手,就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搶走我的男人,再將我慢慢的折磨致死。
我不是林黛玉,當然不會柔弱到,被別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任人欺負都不懂得還擊。
一夜之後,我倆看完日出,迎著初升的太陽,擺渡回家。
曆天珩臨時接了個電話,出去應酬,我就在家裏看電視,舒適的日子,讓我忘卻一切煩惱。
泡一壺花茶,矗立在落地窗處,看著外麵紛繁的大千世界,隔音效果令這個世界,寧靜和平。
沈君堂的電話打過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他約我起吃飯,我也很好奇他為什麼能恢複的這麼快,便答應了。
沈君堂沒有車,我開著那輛曆天珩送我的跑車過去接他時,他表示很驚訝。
“開這個太搶眼,我們擠公交車。”
我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他卻真的帶著我去了公交車站,站在那,我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
讀完書跟李誠銘結婚後,我們剛開始還沒買車,每天都是擠公交車上下班。
這種事,習慣就好。
準時準點出現在公交車站,羊城通都要預先充值,不然上車後沒零錢,隻會被人趕下車,要不然,明明隻有四塊錢的車費,你都要放一張五塊的下去。
我試過幾次,上車後沒零錢,就守在車門旁,看到有人上來,就跟別人合起來買車票。
為了那一毛一塊,省吃儉用到懷疑人生。
後來買了車,我也就享受過那麼幾次坐在副駕座的待遇。
想想就覺得唏噓。
上了車,沈君堂走在前麵,因為是星期天,車廂裏特多人。
他充當護花使者的角色,單手拉著手環,轉身,將我護在座椅跟他胸口的空隙裏。
我麵對著他,車子晃動兩人就撞到一起。
我感覺有點尷尬,側了側身,手臂頂住他結實的胸膛,這才感覺好點。
他的聲音在頭頂落下,“是不是很久沒做過這麼擠的車了,怎樣,有沒有很懷念?”
我沒好氣的瞪他,“哪裏懷念了,大冬天都被擠出一身臭汗,也就你覺得是享受。”
他騰出一隻手搔我的頭頂,“回味一下以前的生活,還是挺不錯的嘛,想當年老子讀書的時候,每次出城坐公交車都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得,別提多興奮了。”
“我以為你一出生就專車接送的呢。”我揶揄著。
他嗬的笑了聲,“我又不是富二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話不適合我,老子的江山都是一手一腳打回來的,可惜,最後還是沒能保住。”
聞言,我有點難過,更多的是內疚。
秋梅根本就不念半分情義,明明知道沈君堂是我朋友,她都要對他的公司下手。
我小聲的說:“對不起,如果不是”
“跟你沒關係,別什麼都攬上身。”
車子一個刹車,沈君堂的手臂瞬間握住我的肩膀,大力的收了一下,我整個人都穩穩當當站著,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左右搖擺。
下了車,走進那個牌坊,我覺得有點熟悉,仔細想了想,才發現這個地方我來過。
很久之前,李誠銘的朋友程傑結婚的時候,我被李誠銘拋下,曆天珩就這麼開著豪車,跟在我身後。
路過那個吃酸辣粉的小店,我停住了,沈君堂心領神會的立刻走了進去。
這裏還是沒有變,老板還是那個老板,不過幾年過去後,他的臉上添了一些老態。
他並沒有像招呼曆天珩那樣招呼沈君堂,顯然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