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過複雜,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我隻想知道,小雅是不是陸子軒的女兒。
陸子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噴了我一句,“你真八卦。”說完,把手裏的架子塞回來給我,站起,“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餓肚子。”
我扛著那杆子追了過去,“你還沒說鄭瑩瑩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想說,你說是就是。”
“怎麼可能是我說是就是呢,如果是你的女兒,你就要負責任,她現在一個人照顧孩子,還要看著幼兒園,你”
陸子軒突然停了腳步,“什麼幼兒園?”
原來他不知道啊。
“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你一點都不關心你女兒跟老婆。”我鄙視他。
陸子軒抿著唇,臉上看不出是不高興,還是不耐煩,丟下一句,“多管閑事。”然後走了。
我的針水也打完,回到房間讓護士換了一包,我還是想去看看秋梅。
念頭剛起來,病房就來了人,我不去看她,她卻來看我。
秋梅是坐輪椅來的,臉色有點憔悴,妝容都卸掉後,皮膚粗糙到不行,老態很嚴重。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她好一會,才說:“傷的怎麼樣?”
她揮手讓護工走了,才開口:“死不了,你沒死掉,還真讓人失望。”
她很希望我當場死掉?
我一怔,心裏已經明白她當時的用意,難怪,她一直在牽累我,她就是想我即時死掉,以絕後患。
我笑了,笑得悲涼切骨。
我沒想到我的姐姐,媽媽唯一的兩個女兒,竟然自相殘殺到這個地步,我沒有害人之心,卻不得不有防人之想。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我以後麵的任何事,任何人,都要帶著那麼一點點防備心理。
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又沒傷害過你。”我喃喃的說道。
秋梅笑得很難看,“你是沒得罪我,可你搶了我最心愛的男人,女人這輩子圖的什麼,不就是圖嫁個好點的老公,過好點的生活麼?我最愛的男人被你搶走了,你說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她說的義正言辭,我聽了,也覺得這是我的錯,像被洗腦了一樣。
秋梅咬牙道:“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根本不需要搞這麼多事,也沒必要上演這麼一場苦肉計,真是廢物,連殺個人都不下不了手。”
我一愣,“你什麼意思?”
秋梅冷笑,“你這麼蠢的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留在曆天珩身邊的,你一點都不配。”
她之前說的話,我聽得很清楚,我問了,也隻是想要確認一次,她說我蠢,不解釋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證明我想的是對的麼?
我有點抓狂,覺得這個女人更加恐怖。
“秋梅,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是姐妹”
秋梅憤怒的打斷我的話,“誰跟你是姐妹?你是我仇人,凡是跟我敵對的人,都是我敵人。”
“所以你才弄這麼一出,想要借別人的手殺了我?”
秋梅哈哈大笑,笑得太用力,牽扯到傷口又擰起了眉,“不然呢,這戲演的怎樣?太可惜了,那臭男人竟然臨陣逃脫,明明就可以得手了,還想把你帶出來,直接在房間裏殺掉不就好了嘛,省時省心。”
她的語氣無比的輕鬆,像是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然而,這件事卻隨時能讓我死於非命。
我抓著被單的手輕微的顫抖著,真不敢相信,她會變成這樣。
秋梅哼了一聲,“我現在又不想你死了,你好好給我活著,我還沒玩夠呢,要是你突然死了,天珩會傷心,我也會跟著不開心呢。”
“秋梅,你真、真變態。”
“我變態?我是變態。”她聳聳肩,“經曆了這麼多,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還傻傻的守著初心,切,你以為現實中真的有童話故事?曆天珩會愛你一輩子?別妄想了,隻要伯母從國外回來,你就完蛋了!”
不知道怎麼的,我一聽到這句話,心裏就像坐笨豬跳一樣,突突的往下跌。
這一定是錯覺,梁豔芬跟我已經跟平常的婆媳一樣相處,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反對我跟曆天珩在一起。
“你想多了,我跟婆婆的關係已經緩和,相處也沒任何問題。”我冷淡的回應一句。
秋梅嗬嗬的冷笑,“是你想太多了吧,你以為她真的會讓你們在一起?”
我怒了,“怎麼不會,她連家傳的龍鳳鐲都給我了。”
秋梅怔住了,臉一下憋得通紅,嘴唇哆嗦著,“你說什麼,她真的給了你?”
我沒說話,也不想解釋。
秋梅扶著輪椅站起,大聲的咒罵:“那個老虔婆,我之前問她要了幾次都沒給我,她現在竟然給了你,她什麼意思?我本來就要跟天珩訂婚,她就是要給我的,可她沒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