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很大聲,恐怕幾乎整個住院部都聽到,路過的病人都好奇的駐足站在門口看,我好尷尬。
就在這時,護工進來說:“秋梅?醫生讓你明天什麼都不要吃,再過去做檢查。”
秋梅立刻把怒火發到她身上,“還檢查什麼,不都已經檢查完了?別煩我。”
“醫生說”
“說什麼說,給我滾。”她推著護工,根本就不想聽她說了什麼。
看著兩人推推搡搡的出了病房,我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肚子更餓了。
曆天珩終於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正在趕來的路上,還給我帶來飯菜。
我沒好氣的說:“你再不來,我恐怕得餓死。又沒人問我要不要打飯。”
“當然沒有,是我吩咐不用問的,我親自送飯過去才吃的放心,你別亂吃別人給的東西,知道嗎?”
原來是這樣,他是怕我又著了別人的道道。
針水掛完,有點無聊,我走出了病房打算出去透透氣,在走廊裏看到秋梅的那個護工。
我攔住她的去路,“阿姨,等一下。”
她剛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可還是保持著微笑,“有什麼需要幫忙?”
“不是,我就想問問,我姐姐什麼情況,她傷的不嚴重吧。”
“你姐姐?”
“嗯,就是剛才在我病房裏的秋梅。”
她哦了聲,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想她是不相信我們是姐妹,連忙說:“我真是她的妹妹,早上我倆一起送進來的。”
護工阿姨點頭,“嗯,我看到了。”
“那她的傷,有大礙麼?”
護工猶豫了一下,拉著我走到窗口邊低聲說:“小姐,不是我多嘴,我懷疑她根本不是你姐姐。”
我大吃一驚,“為什麼這樣說?”
“你是什麼血型的?”她問我。
“0型。”
“她是a型的,你爸媽有a型血的嗎?”
我爸是b型血,我媽是o型血,我繼承了我媽的血型,可秋梅是a型血,跟我們三完全不搭。
她之前認徐誌宏當父親的時候,我已經懷疑她在說謊,那件事敗露之後,她也跟我說,她當時隻是胡說八道,她根本就不是徐誌宏的女兒,我還以為她對我說了真話。
沒想到,她又說謊了。
那她到底是誰的女兒?怎麼血型跟我們不一樣?
護工又神神秘秘的說:“還有件事,醫生懷疑她的血液有病毒,現在還沒確認是什麼,要等明天再驗一次才知道,你”
她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然,“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嗎?”
我很吃驚,“為什麼這麼問?”
“醫生懷疑她得了艾滋,如果她有男朋友,你最好讓他也來看一下,不過這些都是猜測,我看你對她還挺關心的,還是跟說一聲,避忌一下比較好。”
艾!滋!病!
我嚇得倒退了幾步,伸手扶住了窗台,這才站穩腳。
我看過那些圖片,得這個病的人根本就治不好,我也沒見過成功治好的例子,到了最後,樣子會變得很難看,簡直可以用麵目全非來形容。
我的心劇烈的跳著,完全亂了節奏,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護工安慰我幾句就離開了,我呆在那像個傻子一樣,直到曆天珩來到身後都沒察覺。
肩膀落下一股輕輕的力道,我這才驚醒過來,回頭轉身。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受傷就不要亂跑,快回去。”他拉起我的手。
我像觸電一樣,猛然抽出了手,“別碰我。”
剛才在現場,秋梅受傷的時候,我的手碰到過她的傷口,後來我被劫持進房間,我又摸了自己受傷的脖子。
艾滋病是能通過血液傳染的!
我現在,恐怕已經是個等死的人了!
曆天珩皺起了眉頭,又要拉我的手,我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求你,別碰我,好嗎?”
曆天珩無視,一把將我抓了過去,將我拎回病房,架好板子,把飯菜擺到上麵。
“吃飯。”他命令著我。
我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點食欲都沒有,滿腦子都是艾滋病人掛掉之後的畫麵。
哭喪著臉,我看著曆天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還死的特別難看,你會不會嫌棄我?”
曆天珩擰了一下眉峰,“你現在已經很難看了,我嫌棄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