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姨。”我禮貌的叫了聲。
“乖。”那個女人立刻坐過來一點,想拉住我的手,卻又在半途縮了回去,訕訕的笑了笑。
我幾十歲人了,她那表情竟然像是看到了一個小孩子那樣充滿溺愛,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父親秋瑾還好嗎?”她突然問我。
她的突然問起我父親,很突兀的感覺,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看著她。
“什麼?”
“你父親秋瑾”
“喔,他去世了,很多年了。”我勉強的笑了笑,“您認識我父親?”
蓮姨的眼睛紅了,“認識,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就是,沒什麼機會見麵。”
“喔。”
故人西辭,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氣氛像是陷入了一種凝固狀態,誰也沒先開口打破沉默。
恒宇上學,曆天珩開了聲,也回了公司,這偌大的房子,就剩下三個女人跟一堆工人。
婆婆幹咳兩聲,打破了沉默,“秋天,你帶她出去轉轉,看看孫子那些寶貝,我回房間休息一下。”
“嗯。”
等婆婆回了房間,我帶著蓮姨出了屋,走向左邊的花園。
這裏實在太大,跟一個小型公園似的,我帶著她在花園兜了一圈,遇到正在修剪花草的花王。
蓮姨驚歎道:“這裏真的好大,還有兒童樂園,雖然占地不大,可滑梯什麼都有,看到恒阿珩對你們母子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她的語氣,就像一個嫁了女兒,她親自來女婿家視察環境的丈母娘一樣,聽得我一頭霧水。
我忍不住開口說:“你跟婆婆認識好久了麼?”
“嗯,好久了,隻是我後來移民,很少回來,這次回來,感覺變化好大。”
我們站在那幾個兔子籠跟前,她蹲了下去,看著那幾隻小兔子出了神。
我連忙說:“這是恒宇的寶貝,他每次從學校回來,都先過來看看再寫作業。”
蓮姨笑著說:“小孩子都這樣。”
她站直了身子,“聽說他喜歡畫畫是不是,我給他帶了禮物,你幫我交給他。”
她在袋子裏拿出一盒彩筆,遞給我,“我也不知道買些什麼,聽說他喜歡畫畫,就買了這個,下次過來,我再補些好點的。”
我接了過來,“他現在還隻是入門,小孩子的興趣變來變去,您不用特意的帶禮物,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不喜歡畫畫了。”
“沒關係,我來之前會先給你打電話問問再買。”
她這樣說,是想跟我要電話號碼?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還是拿出了手機,“介意給我你的號碼麼?”
“不介意。”
我有點不情願,卻礙於婆婆的情麵上,還是把號碼給了她,她是婆婆的朋友,我跟她好不容易才把關係搞好,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女人而節外生枝。
又逛了一會,她告辭離開。
我回到屋裏,婆婆哪裏是去休息,她正在客廳跟雪姨看電視連續劇。
我頓時有種她是故意讓我跟蓮姨單獨相處的感覺,“婆婆,您不是要休息嗎?怎麼跑出來看電視了?”
“躺了一會,睡不著,就起來了。”她看向我,“阿蓮走了麼?”
“走了,她說行李還在酒店,要回去整理。”
“你們聊得怎麼樣?”
我本來走向書房的腳步,聞言後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梁豔芬,“婆婆,您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她的眼神有點閃爍,“哪有,就是想問問你。”
“然後呢?”
“她在這邊沒人沒物,也沒親戚,媽想讓她搬過來住幾天,你也知道,她都這麼大年紀了,一個人在酒店住也是不太方便。”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
我一向不喜歡有不熟悉的外人過來,她那些朋友在曆家出事後就很少來往,曆天珩東山再起後,那些人又想來巴結曆家。
梁豔芬那些富家太太朋友,一個個都想往這裏跑,結果因為我不喜歡,都被拒絕了。
不過,這個叫蓮姐的陳美蓮,她倒是挺在意的,我想她們的關係一定不會簡單。
梁豔芬見我不說話,她的臉色也暗淡下去,“媳婦,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沒關係,讓她來吧,一個老人家大老遠跑回來看您,您一個人在這裏也寂寞,有多個姐妹陪你,我也放心。”
梁豔芬的眼裏立刻充滿了神采,她立馬拿出手機,“那我打電話給她,阿雪,你今晚多做一個人的飯。”
我皺了下眉,轉身走進了書房。
開了電腦,搜索了一遍幾年前,在無人島的那個新聞,找了好幾遍,都隻是找到關於曆天珩昏迷,秋梅被迫離開遊艇會的事,沒有一點跟李誠銘有關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