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開了鼠標,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腦海裏又冒出了那個背影,總覺得那個夢魘。
最後沒忍住,給陸子軒打了個電話,這家夥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藥,一接電話就非常暴躁的吼。
“秋天,有事說事,沒事掛機。”
“咋了,吃火藥了還是沒吃藥,這麼暴躁?”我故意撩他。
“沒事我掛機了。”
“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劈裏啪啦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跟他說了一遍,他直接就懟我,“這有什麼好查的,他又是癌症又掉進大海,十個李誠銘都不夠死,你想太多了吧。”
“不是我想太多,是之前楊曉琳提醒過我,還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才”
“楊曉琳那婆娘也是吃飽沒事幹,她那破事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還拉上李誠銘來說做什麼,你別胡思亂想,蒼天饒過誰呐?”
我無語。
他又說:“老子現在一身騷,你沒事就給鄭瑩瑩打個電話,那死女人不讓我見小雅,老子快氣死了。”
他終於肯承認陸小雅是他女兒了?
我笑著說:“你不是說不可能一次就中麼?對了,你去化驗過了沒?要是你”
“滾,老子什麼事都沒有,跟秋梅從來沒做過,怎麼會有那玩意。不說了,暴躁。”
陸子軒一下就掛了電話,我怔了一會,才給鄭瑩瑩打了過去。
楊曉琳的女兒去了她的幼兒園上學,我都沒問過小柔姑娘念書念得怎樣,等她接了電話後,我趁勢用這個借口把她約了出來。
給曆天珩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城裏一趟。
他立刻問我,“約了誰?男的女的?”
我沒好氣的說:“約了鄭瑩瑩,你說男的還是女的?”
“約她做什麼,她之前”
“都過去這麼久了,她現在變了很多,而且楊曉琳的女兒在她的學校讀書,不打好關係怎麼行。”
曆天珩沒說話,沉吟了一會才說:“那你叫歐陽送你去,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接你。”
“行。”
歐陽現在是曆天珩的司機,霍軍在上次曆家變故之後去了外地,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時間還早,我在家裏等著歐陽過來時,陳美蓮坐車過來了,行李也沒多少,就一個小包包。
梁豔芬讓工人把她的行李拿上二樓,就住在走廊盡頭的房間。
看到我,她立馬就跟我說:“小秋,不好意思,我可能要過來打擾一些日子。”
“沒關係,婆婆已經跟我說過了。”我聳聳肩,“這裏這麼大,房間也多,您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急著走。”
她的眼睛亮了,抓住我的手,表情有點激動,“真的?我真的可以住久一些?”
畢竟是第二次見麵,還是同一天裏第二次見麵,她這樣親昵,我感覺有點尷尬。
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臂,我訕訕的笑著說:“當然可以,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而已。”
“謝謝你,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你跟我說,我幫你”
“不用了,您就陪著婆婆就好。”
我哪有什麼事,我想找點事做,曆天珩都不讓,他老說我以前受的苦夠多了,現在應該提前享福。
我已經差不多是隻廢貓了!
歐陽在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我到了茶餐廳時,已經遲到十幾分鍾,鄭瑩瑩已經開好包房,翹首以盼。
“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我剛進門,她就拉著我的手。
包房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女人,當時她正低頭喝茶,等她聽到聲音抬頭看我時,我愣是嚇了一跳。
“她”我指著她,指尖都是顫抖的。
鄭瑩瑩抿嘴笑著說:“嚇到了吧,我剛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跟秋梅長得很像對不對?”
鄭瑩瑩拉著我在桌子旁邊坐下,那個女人衝著我微微點頭。
我報以尷尬的微笑,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在機場見過一麵的人,今天竟然會坐在同一個包房,同一張桌子旁喝茶。
鄭瑩瑩給我倒了一杯茶,解釋說:“她是幫朋友的小孩找學校來了,嗯,情況就跟你差不多,大家都是家長的朋友。”
“你好,我叫寧青雲。”她禮貌的向我伸出了手。
我顫抖著手臂,跟她握了一下,她微微笑了笑。
我的天呐,她也有個酒窩,跟秋梅的一模一樣!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深度,怎麼可能這麼像。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來,隻覺得後背有點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