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想象著那個畫麵,喃喃的說:“秋梅昨天被車撞了,恰好曆天珩從你那回來。”
“然後,他救了秋梅?”
我點頭,楊曉琳立刻嘖嘖有聲,“這麼巧?怕是她故意的吧,知道曆天珩從哪裏路過,然後故意裝成撞車的樣子。”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我沒問曆天珩,也沒把這個疑問提出來,關鍵是,曆天珩把她放醫院後就回家了,也沒有在醫院陪她,想必也是怕我誤會些什麼。
結果,我根本就沒誤會兩人什麼,隻是怕他被感染。
楊曉琳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吃一半就好了,你還在發熱,不適合吃太多生冷的東西。”
我木納的看著她,“小柔沒事吧,怎麼會突然拉肚子。”
楊曉琳撇嘴,“還不是半夜偷吃雪糕鬧得,說是肚子餓,又找不到餅幹,就偷吃了兩個雪糕,結果鬧進醫院,住了一晚,早上就回去了。”
“多注意點,家裏別放那麼多雪糕,冰棍之類。”
“知道了,本來就不是給她吃的。”
沉寂了一會,楊曉琳又問我,“曆天珩怎麼沒在?”
我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她,她也嚇了一跳,本能的開口,“一定是秋梅搞的鬼,你都不知道,她最近在籌謀著也開一個房地產公司,還囂張的說要打倒曆天珩。”
“什麼時候的事?”
楊曉琳很是吃驚,“曆天珩沒跟你說?”
我搖頭,她說:“前段時間的事了,曆天珩大概是不想你煩,就沒說吧。”
沒等我開口說話,她像是記起了什麼事,忽然一拍大腿,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我。
“我來的時候,啊堂叫我給你的,說是什麼跟你的身世有關,我發誓,我絕對沒偷看。”
我的手顫抖了一下,才接過那張紙,上麵簡單的寫了一個地址,還有個名字,我一看那個名字,差點吐血。
陳美蓮?
不就是一直住在我家的那個蓮姨嗎?這個地址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跟我的身世又有什麼關係?
我的手抖個不停,楊曉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著急的問:“秋天,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樣,你是不是覺得冷?”
我是冷,心冷。
這個世界隱瞞了我太多事,也欺騙了很多,我有點扛不住了。
冷靜了一會後,我才開口問楊曉琳,“沈君堂還說了什麼?”
楊曉琳想了想,“沒有,就是叫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驗血結果要等兩天,聽說是送到什麼地方檢驗,時間有點漫長,夜裏,曆天珩回來時,我因為吃了藥睡著了,淩晨時醒來,床邊有人趴在那,我沒動,就這麼看著他的短發,發呆。
過了一會,他動了動,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了頭,半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
“醒了?頭還痛麼?”
我點頭,又搖了搖頭,用手摸了一下前額,燒已經退了,可我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沒吃東西的緣故。
曆天珩站起伸展了一下手腳,用力搓了一把臉,給我倒了一杯水。
“公司的事怎樣了?”我拿著水杯,看著他。
“解決了。”
“那就好。”
雖然他說的很輕鬆,可我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疲憊感。
想起楊曉琳的話,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昨晚看到秋梅的時候,那輛肇事車沒在了麼?”
曆天珩楞了一下,“不在,逃了。”
“他又沒撞到她,怎麼會逃了?”
曆天珩皺眉說:“秋梅跌到路邊,司機大概以為是撞到了,所以”
“所以你剛好經過,她剛好從旁邊爬出來?”
曆天珩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很清楚,你明明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故意做出來的假象,那為什麼還救她?”我捏著床單,提高了聲線。
特別是想起楊曉琳說,他抱著秋梅衝進了醫院的一瞬間,我感覺心裏好難受。
曆天珩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他坐到旁邊,想捉住我的手,我縮開了。
“天天,換做是你,看到有人在路邊求救,你也會救的。”
我感覺這是個世界上最爛的借口,他手臂上的瘀傷,就是太心急,撞到了醫院的大門才造成的。
他心裏當時是有多著急才會讓自己受傷。
我挪了挪身體,冷冷的說:“換成別人,我會救,如果是她,我不會。”
“你上次不是”
“我已經在後悔了,上次是她故意找人想弄死我,如果那個人不是怕死,我恐怕早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