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突然淚流滿臉,撲通跪倒在蘇芸麵前說:“姐姐,昨日的事情都是妹妹不是,妹妹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竟然會在聖上麵前言及姐姐會麵雲半城雲統領的事,妹妹內疚一夜,今兒見姐姐並未受聖上責罰心中才好過了一點呢!”
蘇芸笑著搖頭,走過來拉起孟淳說:“妹妹當真是糊塗了,我與魏王相識,隻是魏王當初卻不曾以真麵目示人,若是姐姐此時撞破了他隻怕他麵子上會掛不住,且宮中雖大遲早總有會麵的一天,妹妹多想也是無益。”
孟淳聽了心中更加悲傷,軒轅雨在自己麵前行止早已說明心中深深眷戀蘇芸,自己為何非要深陷其中呢?
“妹妹的心思姐姐也是明了,那日姐姐既然推了妹妹出去,自然也不怕妹妹與魏王熟絡,且姐姐身負血海深仇,明日終將如何尚不自知,因此對於魏王也別無他想,妹妹隻管與魏王相熟,姐姐不會因此生氣的。”
蘇芸明明說的是違心之論,可是卻是言辭誠摯,孟淳哽咽說到:“姐姐卻不知呢,魏王心中隻有姐姐,書法之中處處都是姐姐的影子,妹妹看了心中不爽,才做出了這等糊塗事來,祈求姐姐原宥!”
“好了,不要哭了,聖上不時就到了,見你我這般又該惱怒了!”蘇芸擦幹孟淳的淚水,心中倒是一鬆,看來孟淳彌足不深,尚能聽進去自己勸慰,如此便好的多了!
孟淳拉著蘇芸手說:“妹妹此際對魏王已經欲罷不能了,求姐姐成全!”
蘇芸歎了口氣說:“按說你與魏王倒是合適,可是深宮之中,身不由己的事情又在少數嗎,你我都好自為之吧!”
孟淳聽了蘇芸的話多少有些安慰,就點點頭,蘇芸在孟淳肩頭輕輕拍了拍,轉身出了值房自去了!
蘇芸回到月華宮嚴宓又在等候了,而且準備豐盛的晚膳,蘇芸無奈笑說:“你何必如此費心?”
“姐姐萬不可如此說話,我如今在宮中最佩服的就是姐姐,妹妹是跟定姐姐了!”嚴宓嬌嗔說到。
雖然嚴宓自己並不知情,可是蘇芸卻覺得自己此前因為被人密告和雲半城相見的事誤會了嚴宓,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就坐下來拉起她的手說:“妹妹本來就是千金之軀,在玉華宮中與我們一道做些雜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有些脾性也是自然之理,姐姐都領會得了。”
“這等事哪個領會不來,卻隻有姐姐對妹妹一再忍讓呢,終於讓妹妹相信了以德服人的道理!”嚴宓撅著小嘴說,言辭懇切到無以複加。
蘇芸默然想了一會,這才啟齒問到:“姐姐有件事情到時要求教妹妹呢!”
嚴宓聽了心花怒放,蘇芸還是第一次開口求自己,她頓時坐直了身子說:“姐姐但說無妨,無論有什麼事,隻要是妹妹做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蘇芸笑著點點頭說:“也不是什麼難為的事,姐姐隻想問你,你也是看出來,姐姐與魏王本就相識,隻是中間出了些齷齪,陰差陽錯姐姐才得以進宮,如今這般卻不知如何自處了?”
“姐姐是在為難孟淳之事吧?”嚴宓仍就不改心直口快的個性,一語道破了蘇芸難以啟齒之處。
蘇芸隻能點頭,不過心中糾結已經蔓延到了臉上,嚴宓卻哼了一聲說:“這有什麼作難的,姐姐隻管和孟淳明說了就是。”
“姐姐已經如此做了,可是孟淳彌足深陷,看來已經是無法自拔了,這才是姐姐為難之處,淳兒年幼,姐姐怎麼忍心因為此事叫她心中留下陰影了!”蘇芸看著嚴宓,當真是祈求的口吻了。
嚴宓雙手托腮,手肘支在桌上看著蘇芸說:“姐姐可是一直都如此悲天憫人嗎?我原來以為姐姐幾次三番饒恕我不過是一時興起呢!”
蘇芸就伸手去拍了嚴宓的頭說:“什麼時候了你卻來和我玩笑!”
嚴宓眼睛亮晶晶地說:“姐姐笑了,這幾日姐姐憂慮此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妹妹都擔心呢,如今笑出來就好了!關於這件事妹妹的意思倒是長痛莫如短痛。”
蘇芸愣了一下,猶疑地看著嚴宓,嚴宓明白蘇芸已經猜透了自己心思,於是鄭重點頭說:“不錯,妹妹的意思就是姐姐應該和魏王見麵了,說清前因後果,如此也斷了孟淳念想,姐姐說孟淳彌足深陷,若是不加糾正,卻是在害她呢!”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蘇芸卻還有有些猶豫,說到自己躲避軒轅雨,也不過因為自己與軒轅雨之間有些誤會,可是如今又知道他對自己始終隱瞞身份,說起來也可以扯平了吧。
她自己想著心事出神,嚴宓跳起來叫到:“臉都紅了,姐姐也會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