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宓聽了蘇芸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於公孫弘來說,紅翠樓這種地方說起來果然是有些令人生疑。
“還是姐姐心細,妹妹哪裏就想到此處了?”嚴宓點點頭說。
蘇芸繼而說道:“白喜乃是相府管家,紅翠樓這種地方正是合乎他的身份,姐姐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這公孫弘若是流連於此,則有些說不過去。”
嚴宓點了點頭,蘇芸就擺手說:“算了,這事情明日朝堂上奏明了聖上,而後差些早已去紅翠樓細細查探了就是,咱們還是早些睡吧!”
兩人就此睡下,隻是已經是四更時分,便是睡下也不過一個時辰又該起了。
早間慕容裳記得蘇芸昨晚言語,如今自己在大理寺中還是盡心伺候芸姐姐才好,於是起了個大早,不想進了後廚之後卻見嚴宓早已在裏麵忙碌了。
“姐姐來的好早!”慕容裳笑著說道。
嚴宓回身見是慕容裳,心中思量白喜的事情究竟要不要知會她一聲,想想蘇芸說了,到了金殿上這事情也是要回奏聖上的,因而就笑說:“妹妹昨晚夜半就回來了,攪擾的一夜不曾安睡。”
慕容裳果然一愣問道:“姐姐夜班就來了,難不成是與表兄置氣了?”
“你倒是會想,姐姐可不是那種會惹人生氣之人,昨晚京中突發案情,京兆尹推脫到了大理寺,因而姐姐就此過來了!”嚴宓無奈笑說。
慕容裳自然對於案情有所興趣,就悠悠問道:“什麼案子,卻連京兆尹都要推脫?”
嚴宓刻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說:“說來倒也湊巧呢,方才姐姐還沒有想的明白,這身死之人妹妹倒也熟悉,就是相府中的管家白喜!”
慕容裳聽後不禁大吃一驚,而後急切問道:“凶手可是抓住了?”
嚴宓點頭說:“凶手未曾逃脫,被京兆尹拿住了,如今就關在天牢之中呢!”
慕容裳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白喜在孟淳一案中還是個人證,不由得說道:“可是白喜身死,孟淳的案子就又少了一個人證了,也不知這其中可是有什麼關聯?”
“妹妹想得多了吧,我與芸姐姐都不曾想到此處呢,而且這白喜死於煙花柳巷,更是因與人爭風吃醋才會有此下場,想來也不會是妹妹思慮的那般複雜才是!”嚴宓笑了笑說。
慕容裳心中有些不信,可是嚴宓再不說話,自己若是追問下去也是不妥,因而就一笑了之,陪著嚴宓準備了早膳,而後叫起了蘇芸來。
三人在正堂用膳,蘇芸見慕容裳一副鬱鬱寡歡模樣,不禁笑說:“白喜的事情你宓兒姐姐定是說與你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你無需緊張!”
慕容裳點頭笑說:“妹妹謹記了,隻是白喜出事的時機有些敏感了,妹妹難免會多想。”
蘇芸也是如此認為,於是苦笑說道:“誰說不是呢,姐姐昨晚也是與妹妹一樣想法,隻是審問過了人犯之後卻覺得也不過爾爾,爭風吃醋而已。”
慕容裳點點頭不再說話,三人默然無語用了讚善,一起出門上了官轎就朝皇宮而來。
太和殿外文武早已聚齊,見蘇芸到了都紛紛過來行禮,蘇芸一一招呼了,見軒轅雨與雲半城就在身邊,於是笑問:“兩位兄長這幾日定是思謀西北軍事,定是勞累了!”
軒轅雨笑說:“便是再過勞頓,也不似你大理寺中事務繁忙,為兄倒是擔心你呢!”
蘇芸微微一笑說:“妹妹本就是勞碌命,若是無所事事反而渾身不適了,小雨哥哥放心便是!”
“昨兒晚間宓兒急匆匆起身回了大理寺,說是有什麼要緊案情,卻不知是怎麼回事呢?”軒轅雨正色問道。
蘇芸笑說:“相府中官家白喜遇害,這事情妹妹正要在朝堂上回奏了聖上呢!”
軒轅雨和雲半城都是一愣,他們都知道這白喜乃是孟淳一案的人證,若是就此身死,豈不是有些怪異了?
“妹妹可是查探出什麼蹊蹺之處了?”雲半城也是緊張兮兮地問。
蘇芸茫然搖頭道:“事發勾欄之地,又是爭風吃醋的由頭,而嫌犯卻是公孫尚之子公孫弘,說來也沒有什麼怪異之說。”
軒轅雨與雲半城罕見地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好似都不願相信,隻是文武百官在側,他們也不好詳詢,因而隻好作罷了。
好在太和殿上鍾磬之聲響起,上朝的時辰到了,眾人趕緊整理了朝服就朝金殿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