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裏定的飯店離一高不遠,他看著她進門,正準備打車往家趕,口袋裏手機忽然響了,是時父打來的,
“時昉,你現在在哪?”
“學校附近。”
“你媽說今晚家裏人一起吃個晚飯再走,你等等,我過來接你。”
“六點半的航班,能趕上?”
“改簽了。”
電話嘟的一聲斷了,對麵馬路上,一輛汽車的車門打開了,時父對這邊的兒子招了招手。
“她已經先去餐廳了。”
他說起妻子來,眼角眉梢都是笑,平時很難得一見,他是個很英挺的男人,雖然已經有了些歲數,但是五官棱角分明,寡言,氣質冷峻,時昉雖然五官更加肖似母親,和他站在一起,兩個男人,眉目間的神似一眼便可讓人看出父子血緣來。
“七點半。”
時昉看了一下手表,口氣很平淡。
時父聽懂了,手握在方向盤上,微微皺起了眉。
“別讓你媽不高興。”
“我也不想讓別人不高興。”
他說完這句話,不再開口
時父也不再說話,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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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到處是人,都不再穿校服,很多女生居然已經跑回了家,換了身衣服,穿著裙子,披著頭發,臉上流露出的是真真正正的輕鬆,比起平時似乎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秦水遙還梳著馬尾,穿著灰色的薄T恤加深藍色的牛仔褲,和平時完全沒區別,一時間站在這群明媚,花枝招展的少女中,反而覺得自己成了異類。
“遙遙,坐這兒來。”
齊心看見了她,給她打招呼,拍了拍她們旁邊的椅子。
秦水遙如釋重負,趕緊過去坐了下來。
“時大神不來麼?”
齊心低聲問了一句。
“他有點事情——”
秦水遙還沒說完,段嘉祺已經在她左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見她一臉詫異,也笑了,
“這兒有人?”
“沒有。”
她搖頭,剛說完,卻忽然想起那天他對她說的那句——“你以後少和段嘉祺說話。”
那個吻和熾熱的眼神,她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臉紅,趕緊閉口不言了。
包廂裏光線有些暗,段嘉祺看到她臉紅的樣子,黑發從柔順的馬尾中落下來幾縷,散在白皙的臉頰旁,比起之前有種難言的嫵媚,心裏真是又甜又澀。
晚上大家吃吃喝喝得特別開心——甚至都後來,居然讓人搬出來了幾箱啤酒。
“咱班男生誰酒量最好?都來比比?”
有個男生可能是喝醉了,含糊的嚷了一嗓子。
“有人不在呢,比不出來。”
“誒,楊詞,時大神怎麼沒來?”
“他有事去了。”
“找女朋友去了吧。”
那男生不懷好意的哈哈一笑。
“別亂講。”
楊詞略微喝了一點,腦子還是清醒的,一聽這話,趕緊看秦水遙那邊,見她麵色如常,方才放下心來,搡了那男生一把,警告道。
他嘻嘻一笑,也不說了,繼續和旁邊的人幹杯。
“喝一杯嗎?”
秦水遙和周邊熟悉的同學說說話,大部分時間其實是在埋頭吃東西,被這忽然的邀請嚇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條鹹魚”小天使的營養液,和“勳鹿勳鹿在一起”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