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我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我哭的撕心裂肺,死死拽住她的衣袖,咬牙問道。
母親卻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唇角的笑昭示著她的無情和狠辣,“為娘這是為你好啊,我的乖女兒,生兒育女有什麼好,成親嫁人有什麼好?為娘這都是在替你做打算啊!”
我看著她因為仇恨而扭曲的嘴臉,一口鮮血噴出,哆嗦著手指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怎麼配做一個母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還有華義那個瘋子,如果沒有他,你怎麼會有絕宮散?”
華義是母親的摯友,也是當今被譽為三毒聖手的百草堂堂主,從我記事起他便和母親有交情,這次的事情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我叫喊著,撕扯著,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我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我的母親,親手毀了我。
她緩緩蹲下身,將渾身顫栗的我擁入懷中,輕拍著我的後背像是哄著嬰兒一般,繼續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今日是宋雲承選太子妃的日子,全京城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都被招進了宮,聽說將軍府的嫡女被選上了,你看,你心心愛愛的男人啊,也不過如此,是不是?”
我的一顆心,幾乎被萬劍刺過,我渾身的顫栗幾乎壓抑不住,我推開她,縮在牆角,渾身冷的像是掉入了萬丈深淵。
“不可能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猛烈的咳嗽起來,喉中的鮮血被嗆住,從鼻子裏慣出,我幾乎能想象得到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
到底為什麼?我不能成為一個母親,卻也失去了繼續愛著宋雲承的權利?
“這僅僅是你破壞了計劃和不聽話的懲罰,識相的就給我滾回京城,想辦法繼續回到丞相府。”母親大笑著出了門。
外麵的雨下了幾天幾夜了依舊沒有停的意思,秋桐進門看見我滿臉是血的樣子嚇得哭出了聲,跑過來緊緊抱住我,一聲一聲喚著少閣主。
“秋桐,去給我收拾東西吧,我想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留在這裏,我想要離開,越快越好。
或者說,我就算是死也不想死在這裏,如果留在這裏,我即使是死也會死不瞑目。
客棧裏,我懸了梁,如果不是心灰意冷,我不會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我的生命。
後來我被人救下來了,是宋雲意救了我,她剛好來酒樓喝酒,恰巧發現閣樓裏有動靜,她哭喊著將我救下來,看著我脖頸上青紫的勒痕,緊緊抱著我罵我怎麼這麼傻。
“對不起行歌,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逼你,不該讓父皇對你施壓,對不起,”宋雲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行歌,我隻是受不了你的冷淡,我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被你拒絕,我隻是傷心,我哥已經罵我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行歌,以後都不會了,求你,不要死,行歌,我不想你死。”
宋雲意以為我是被她逼婚而想不開要自盡,當她看到我身上的傷時,以為是她走後父親責罰的我,可她不知道,我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如果她沒有喜歡上我,這樣一個灑脫豪爽的姑娘,該是多麼的幸福。
“我沒事,雲意,替我保密好嗎?”我苦笑兩聲,“畢竟,我一個大男人,自殺這麼囧的事兒,不想被人知道。”
宋雲意嚇壞了,連連點頭,眼淚都顧不得擦,舉手保證道,“行歌,我發誓,你不讓我說的,我一定替你保密,以後我都聽你的,隻要,隻要你別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