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屬下方才發現雲雀出了府,去了相國公府。”
“雲雀去相國公府做什麼?”青梧不解地皺了皺眉,難道蘇柔是因為在自己這裏吃了虧,所以就讓你雲雀去相國公府跟相國告狀去了?
沈從蕭瞥了青梧一眼,見她眉目之間的不解,便知道她並未想到那一層,隻好直白點道:“大抵是那位知曉了王妃您讓人把那十人送去了醫館。”
“未免那十人感恩王妃您的恩情,所以讓雲雀去相國公府,想讓相國處理了那十個護衛吧。”
“哦?那你來與我說這個,是想要個什麼答案呢?”青梧明白了,挑著眉看沈從蕭,明明這種事情他也可以直接處置了的,可他卻是偏偏來告知她。
他想從她的嘴裏得到什麼樣的回答呢?
沈從蕭迎上青梧看他的眼,答道:“這要看王妃是怎麼想的了。”
“那十人雖說是廢了,但廢人有廢人的用法,還是不要讓他們這麼輕易就從這世道上消失的好。”青梧明白沈從蕭的意思了,他無非就是想借此來試試她會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罷了。
不用想她都知道,若她的回答不盡人意,那麼等淩焱回來時,沈從蕭就會跟淩焱稟報這件事情。
沈從蕭的臉上沒有露出旁的情緒,極為平靜地應下來道:“王妃說的是,屬下這就去將他們都給救了。”
言罷,他轉身就走,熟悉他的阿酒眉頭皺了皺,啟唇正想要提醒王妃些什麼,耳邊就聽到了王妃的聲音——
“記得別讓相國的人知曉了你的身份,那十個護衛能救則救,不需要勉強全救了,適當的時候讓被救的護衛知道,是誰要殺他們,又是誰救了他們。”
聞言,沈從蕭往前的腳步頓了頓,臉上終於是出現了別的情緒,他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府。
阿酒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看來她是白擔心了,他們的王妃比他們所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些。
“阿酒,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青梧相信沈從蕭會把事情做好,便也就沒多操心,覺得身上有些黏糊不舒服,便吩咐阿酒去給她準備熱水。
阿酒沒有異議地應了,卻在熱水送來了之後,板著臉與青梧道:“王妃,主子說您的傷口不能碰水,所以這沐浴就免了,奴婢給您擦一擦吧?”
“……”青梧正要脫下衣服的手頓了頓,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阿酒,又看了看一浴桶的水,不讓她的傷口碰水,那阿酒讓人送來這麼多水做什麼?
隻是擦身而已的話,根本就用不著這麼多的熱水。
阿酒像是看出了青梧心中的想法似的,極為平靜地答道:“這麼多水,隻是為了給王妃您過個眼癮的。”
“這多浪費?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沐浴了?”青梧企圖跟阿酒打商量,她是真的覺得她大腿內側的傷沒到不可以碰水的地步。
讓她看著這麼多熱水,卻隻能擦身,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阿酒不為所動,拿起毛巾道:“不行,奴婢若是讓您碰水了,主子會怪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