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梧還想再掙紮一下。
然而,阿酒卻沒給她再掙紮一下的機會,徑直便道:“請王妃恕罪,若您不願意擦澡,非要沐浴,那奴婢隻能讓人把這熱水給撤下去了。”
言罷,阿酒作勢就要叫人,嚇得青梧趕忙將人攔住。
“等等,我沒說不願意擦澡,隻是比起擦澡,我更想沐浴而已,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行,主子讓阿酒要盯著王妃的,萬一王妃趁著阿酒看不見的事情,進去碰了水怎麼辦?”阿酒想也不想的拒絕。
青梧無語,真想說阿酒:既然擔心的話,那讓人備熱水的時候,隻備足夠擦澡的不就好了?
為何非要備足了一浴桶?這不是在勾著人下去好生泡泡麼?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不會進去,讓傷口碰到水,就一定會守著諾言。”這麼大一個活人在這裏杵著看她擦澡,不管怎麼想都不得勁好不好?
阿酒眨了眨眼,反問道:“王妃說的都是真的?”
“自是真的,我從不騙人。”青梧以為阿酒這般說,是願意出去的意思了。
不想,阿酒點了點頭,卻道:“那王妃擦吧,奴婢就在這裏,不看著您。”說著還真背過身去了。
青梧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是怕她會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摸摸入水?
罷了,既然她背過身去不看了,那她就勉強如此先將就一番吧。如此這般在心裏給自己建立完心理安慰,她便拿起毛巾,除了自己的衣物,慢騰騰地給自己擦拭。
擦澡到底不如沐浴,是以盡管青梧已經盡力讓自己擦得幹淨些了,但還是覺得身上有哪裏不對。
可有阿酒盯著,她再想沐浴也沒法子。
“好了,你轉過來吧。”青梧勉強忍住衝動,把新衣裳穿上身後,開口讓阿酒轉了過來。
阿酒聞聲轉過來,緊接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時把藥放在身上的,她剛轉過來,就掏出藥向著青梧伸了過去。
“王妃,別忘了給傷口上藥,或者奴婢幫您上藥?”
“不必了,我自己來,你去看看沈從蕭回來了沒有。”青梧伸手從阿酒的手上接過了藥瓶子,卻拒絕了讓阿酒來給自己上藥。
阿酒也不勉強,點頭應下後讓人把浴桶抬了出去,這才退出了門外,依言去看沈從蕭有沒有回來。
至於王妃讓她去看沈從蕭回來沒有是有什麼用意,她壓根沒想管。
沈從蕭是未曾回來的,阿酒這一等,就等到了翌日早晨,才將渾身都沾滿了早晨霧氣的沈從蕭給等來了。
彼時,阿酒已經在沈從蕭的屋裏睡著了,沈從蕭推門而進,發現自己的屋裏多了人,差點沒拔刀將屋裏的人給砍了。
若不是最後關頭意識到這屋裏的人是阿酒,阿酒大抵是在睡夢中就該丟了命。
“阿酒,醒醒,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