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嫿月感興趣的,正是其中的一些奇人異事。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喜歡看些,到了古代便沒了這些樂趣,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就當的看看解解悶了。
書上說,這天下有一座神之山巔叫做月華山,月華山能通到月宮上去,那裏住著仙人,掌管著天下萬物更替,而月華山有一人守著,這人便叫做月奴。
有個絕美無雙的天女,曾從天而降,鳳羽國的百姓親眼所見,天女降落之時遍地開滿了蘭花,隻是天女一閃而逝。
淩嫿月邊看邊品味,嗬嗬,哪有什麼仙人,什麼天女,果真是傳說,還是如今的奇人更好看些。
還有,當今天下有一個奇男子,據說文武雙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更是人中龍鳳,惹得天下女子競相追逐,因此被稱為天下第一公子,而他,竟然還是秦越國人。
淩風國有位王爺,人稱戰神,聽說長得倒是不錯,可就是太過嗜血,戰場上從未有過敗績,在淩風國即是神又是魔,讓人又敬又怕。
還有一位公子,喜歡將黃金做成金線,用金線再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淩嫿月一邊看一邊嘖嘴稱奇,將黃金穿在身上,那得是多有錢的人啊。
如此這些趣事,讓淩嫿月越看越上癮,這樣清閑悠然的時光,是她做莫桑榆時求都求不來的,而這樣的日子,瞬時便讓她深深愛上。
“主子,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芝蘭和玉樹將床鋪收拾完後,已經是第四次催促淩嫿月了,可淩嫿月正在興頭上,絲毫沒有困意。
“主子,再不睡明日起來,臉色會不好的。”芝蘭再次催促,將軍和夫人將主子交給他倆照顧,他倆可得盡心些才是。
淩嫿月不得不抬起頭來,“好啦,這就睡。”兩個男人,和管家婆一樣。
“主子,這是明日要穿的衣服,您可千萬別穿錯了。”芝蘭和玉樹終於鬆了一口氣,玉樹一邊將衣衫搭在屏風上一邊說道。
淩嫿月站起身走向床榻,趁機瞄了一眼,“咦,這件怎麼如此素淨?”淩嫿月的衣衫大多豔麗妖媚,如此素淨的,還真是少見。
芝蘭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明日是德莊皇後的葬日,德莊皇後要被葬入皇陵,從明日開始,全國三個月不得操辦喜事,明豔之色一律不得穿戴,全國三月素白以敬仰德莊皇後的賢良”
“啪。”淩嫿月手中的書從手中掉落,芝蘭後麵的話她沒聽到,隻聽到了那句,“德莊皇後的葬日”
德莊皇後,德莊,德莊
賢德恭莊麼?
人都死了,要那麼好聽的名號做什麼?
德莊皇後,那是她莫桑梓死後,秦殤給的封號,德莊德莊,多麼好聽啊。
明日,她便要被葬入皇陵,進皇陵,嗬,該滿足了,他竟然能讓她進入皇陵,可是他不知道,她還沒死。他秦殤沒死,李秋影沒死,她莫桑梓怎麼可能會死,不,莫桑梓死了,可是她又活了,變成了淩嫿月。
淩嫿月承繼著莫桑梓的靈魂,也承繼著她的仇恨。
秦殤,李秋影,你們且好好等著,你們給我的,我會加倍還給你們。
她的,她的兒子的,一起。
“主子,您怎麼了?”芝蘭和玉樹見淩嫿月臉色不對,忙關切的問道。
淩嫿月無力的擺擺手,“明日國葬祭祀,我也要去嗎?”
淩嫿月是有封號在身的,每逢秦越國大事,如宴會或祭祀,她按理都應該出席,況且如今鎮國將軍和夫人遠遊,淩嫿月便代表著將軍府。
芝蘭點頭,“宮裏的公公已經來過了,將明日大葬的時辰和路線都送了來,主子身為郡主,是該出席國葬的。”
淩嫿月臉色蒼白,雙眼呆滯,腦子裏仍舊一片混沌,卻仍舊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可以不去嗎?”
據她所知,以前秦越國的宴會和祭祀,淩嫿月也是經常性的缺席的,理由無非就是身體不適,全秦越國的人都知道,淩嫿月的郡主封號隻是一個擺設而已,她到底會不會出席,卻也沒有人在意,因此明日的國葬,她可以應付過去。
要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下葬,何其的殘忍。
芝蘭明白了,“那我明日一早讓人去宮中知會一聲。”以前都是稱身體不適的。
淩嫿月點點頭,讓芝蘭玉樹退下,一個人放下床上的帳幔,縮進了自己的空間中。